越楼西想要再帮一把自己的老爹,哪想祁云渺这回自信满满,直接拍着胸脯道:“我在学堂里学过珠算的,我可以来算!”
“……”
你在学堂里学的还挺多哈。
越楼西讪讪地笑了两下,只得装模作样从掌柜的处借来了算盘,和祁云渺算了半下午的账。
等到账终于算明白了,祁云渺便又跑上楼,去和自家阿娘取了银两来,交给越楼西。
她是真的不嫌麻烦,也不怕累。
越楼西握着那算的清清楚楚的银两,心下大抵清楚,自家父亲是遭遇到了什么。
但他能帮的都帮了,若是人家实在不愿,他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帮了。
他掂弄着手中的银两,问祁云渺道:“你们明日便走的话,明日便能到青州境内回家么?”
“明日早些出发,夜里就能到。”祁云渺道。
“这样啊。”越楼西琢磨,“那我们明日分别,日后是不是想要再见就难了?”
“兴许吧。”祁云渺道,“不过也说不准的,你们不是要在青州待一阵子么?我还有朋友在京城,我日后万一也还要去京城玩呢!”
“那你日后来京城玩,若是刚好我也在,我带你玩!”越楼西道。
“那便多谢越小侯爷了!”
其实满打满算,祁云渺和越楼西重逢也不过几日,但小孩子的友情,总是相当容易建立。
如今短短几日,祁云渺几乎已经要忘记越楼西当初在京城吓过自己的事情,只把他当寻常朋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日下午,祁云渺和越楼西还一道训练了一番武艺。
其间越群山见到了,便干脆守在两个人的边上,看着他们训练。
他为祁云渺指点了一番扎马步的姿势,又顺道问了嘴她的师傅名讳。
相比起越楼西,其实祁云渺对越群山反倒是从一开始便没什么反感的情绪。
他生的威猛高大、不近人情又如何?她没有做什么坏事,便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她和他说了林周宜的名字,想着林周宜好歹是在越家军名下,便又特地将自家师傅大夸特夸了一番。
越群山看出她的小心思,唇角勾笑。
只是透过她的脸,越群山忽而又想起昨夜沈若竹同自己说过的话。
扬起的嘴角不过坚持了片刻,又变成了薄薄的一条直线。
昨夜,和沈若竹坦白心思之后的越群山,只收到了沈若竹“痴心妄想”这四个大字。
这辈子活了四十多年,素来高高在上的陵阳侯,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
越群山当时便听得愣了,等他后面再反应过来,沈若竹已经进屋去了。
今日这整整一日,除了用饭时,她都只待在自己的屋里,不曾踏出门来一步。
想来是特意在避着他的。
他眯眼打量着祁云渺,见她和她母亲生的并不怎么相像,脾性也是相差甚远,心底里便知晓,她多半是随的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