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将?自己收拾好,换了?身干净衣裳,照例给她做了?饭。
钟薏坐在桌边慢慢地吃着,看他像没事人一样蹲在墙角,低着头,跟狗并肩。
如今阿黄已经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怕他。
三个人在屋内沉默地用膳,一时只有阿黄舔碗的呼噜声。
夜里风雨大,钟薏躺在榻上,被雨声吵得翻来覆去。
她正?闭着眼强迫自己睡下,却忽然听?见雨声里夹杂着什么。
断断续续,一声接一声的喘息,低哑沉重,含着热意往外涌。
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声音越听?越清楚,沿着檐下的雨线,一寸寸攀上她耳廓。——竟正?是从门口传来。
钟薏呼吸一紧,血气?倏地冲上脑门,猛地坐起身。
果然!
她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钟薏气?得胸口起伏,披了?件外袍,又觉得不够,耐着性子把衣裳一件件好好穿上,才挪到门口,准备给他踹回去。
门一开,一阵风夹着雨灌了?进来,她刚要张口,脚边却忽然扑来一个影子。
是卫昭。
这地方比不得京城,门前无檐,他坐在雨里,整个人早已湿透,背弓着,身子止不住地发着抖。
他蜷在她脚边,整张脸潮红,唇色却苍白,喘息一声接一声。
钟薏站在门口看他,眉头皱得死?紧,原本?的话卡在喉头,半晌没吐出来。
这模样,不像是发情,反倒像是发烧。
——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她憋着气?,抬脚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下。
“你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
睫毛湿漉漉地垂着,贴在眼睑上,烧得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钟薏站着没动,盯着他看了?半刻。
想转身离开,犹豫了?半刻,还是蹲下身,指尖触到他额头的一瞬,一股滚烫直冲掌心。
她猛地收回手,像被火灼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