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身后有人在追,她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拼命加快步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见密道尽头?的宫墙。
钟薏奔到砖墙前,果然看到角落一块砖略有松动,她毫不?犹豫跪下,手指探入砖缝,用力?一撬。
砖块沉重,指尖都几乎劈断。
她额上冷汗直流,手掌在抖,强忍着?将砖块一一拔出。
终于露出一个能勉强容她通过的小洞。
她屏住呼吸,蜷起身子?,奋力?地从洞口跨了出去。
一名内侍缓缓上前,将那?方象征至高皇权的玉玺高举至天子?身前。
卫昭低头?,玉石上几乎可以映出他歪曲的眉眼。
他终于伸出手,稳稳攥住。
冰凉触感生寒,却仿佛一瞬间灼烧他的掌心。
此?刻,这天下终于彻底落入他的掌中。
他扬起下颌,看了一眼刺目的天光,脑中突然浮现?钟薏的脸,微微蹙起长眉。
今日清和院只留了几个婢子?照看,她定是不?习惯。
他要尽早结束,等这一礼了结,便回去陪她。
旧宫墙外是荒芜小路,钟薏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灰尘和沾上的血,一路埋头?疾奔。
太久没有如此?剧烈地跑动,脚下已经开始踉跄,头?脑晕眩,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坚定。
不?远处,一辆巨大的牛车歪停在路边,车上堆着?厚厚的干柴,车夫却不?见人影。
她眼神一亮,几乎未作迟疑,径直扑进柴堆中将自己藏住。
杂草刺得她发痒,她却纹丝不?动,只把整个人埋进最?底部,因?为激动而?全身滚烫。
过了不?知道多?久,车夫脚步声才响起,他拽着?缰绳,一边登车一边嘟囔:“今日天子?登基,可怜我连热闹都凑不?上咯。”
鞭子?一扬,柴车缓缓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