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几本都是医书,宫女说她近日日日翻阅,几乎废寝忘食。
他指尖摩挲她裙摆上的暗纹,低笑一声开口:“薏薏最近。。。。。。怎么又开始看医书了?”
他语调寻常,带着一贯的柔和?纵容。
钟薏却心?跳飞快失序,瞬间绷紧神经——她忘了这一茬。
她飞快压下?慌乱,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丝毫异样,眨了眨眼?,像是没听出他的试探,顺势回到他怀里,语气自然?:“太妃说,女人还?是要学个一技傍身。”
她乖巧窝在他怀里,袖中手偷偷攥紧了衣袖。
卫昭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手臂迅速揽上,将她紧扣住。
温热气息落在她耳畔,激起一片细密的疙瘩,语气理所当然?:“你是我的妻子,傍我即可,还?需傍什么别的?”
她听着他这句话,心?更是沉到湖底一般。
若这句话放在从前,她一定?会以为这是一种爱,她把他的占有当作深情,控制当作保护。
可她现在只觉得窒息。
若是他真的爱她,为何会觉得她一无所有才是最好的?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让她变得更好吗?
钟薏想到卫婉宁说自己是“菟丝子”“金丝雀”,心?中钝痛,对上他仿佛能把人吸入的视线,更是无力。
她发现自己好像改变不了什么。
她曾自信以为,自己可以在婚后教他什么是爱,如何去爱,可到头来她反而是被?改变的那个人,而他从未改变。
卫昭察觉到女郎的沉默,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瞬。
他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可她依旧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仿佛与往常无异。
她是因为今日长华的事不高兴吗?
卫昭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停下?。
他已?经撤了明面上所有监视她的人,所以这话不能由他说出来。
于是他循循善诱,温声开口:“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钟薏身子一僵,心?跳漏了一拍。
她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下?一刻,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额头抵着她的:“我爱薏薏,所以你心?里有什么,我岂会不知?”
他声音柔得像是春夜吹拂的风,轻柔克制,却让她脊背发
冷。
他敏锐至此?,若是再让他起疑,之后的安排还如何顺利进行?
不行,她必须抢回主?动权,让他不再深究下?去。
她吸一口气,缓缓抬眸,眼?里已?浮上一层盈盈泪光,望着他,声音里带了些犹疑和?低软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