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春摇摇头,叹道:“郡主到底是晋王的亲妹妹,又有些疯病,如何还能嫁人过日子?她是个寡妇,我曾经也是个寡妇,知道寡妇的不易。她就晋王这一个兄长了,晋王不养着她,又能如何?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今是晋王登基前的关键时刻,他在外必须维持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兄友妹恭的良好家风,绝不能有任何道德瑕疵。”
弄珠只觉憋屈,“难道就这么纵着郡主?”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唤春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萧恂揣着两个白团子,怯生生来到西斋,来跟响云赔礼道歉。
彩月进来回禀道:“王妃,世子过来了。”
唤春眼神一动。
响云因郡主羞辱自己的时候,萧恂却躲在郡主身后一句话不敢说,心里还在生闷气,不想见他,滚到了床里侧,用被子蒙住了头。
唤春见此,便和缓了和缓面色,起身来到了外间见萧恂。
萧恂对她作揖,心虚道:“我听闻二姨一天都没吃东西,给二姨拿了两个白团子吃。”
唤春对他便不能如对下人时那般严厉了,换了笑脸和颜道:“世子有心了,我替妹妹多谢世子。只不过妹妹哭累了已经睡了,你先把东西放着,等她醒了我就哄她吃了。晚间晋王不是要考察你的功课吗?先回去温书吧。”
萧恂点点头,心知唤春是在提醒自己,免得郡主知道他过来,又要挑事儿骂人,把东西放下后,便告辞了。
把人客气送走后,唤春便又来了内室,还把那两个白团子给妹妹带了进来。
响云翻翻白眼,嘟着嘴道:“我都被人那样骂了,哪里还敢要他的东西,我才不吃。”
唤春叹了口气,东西又不能扔了,就让弄珠悄悄拿下去和彩月一人一个分吃了。
内室就剩下姐妹二人后,响云才不平道:“姐姐和晋王才是正经夫妻,郡主不过是小姑子,凭什么整日在府上颐指气使,不拿姐姐当嫂子尊重,还拿我撒气,姐姐如何忍得了她?”
唤春摇了摇头,“晋王就剩这一个骨肉至亲的妹妹了,血脉亲情在这儿,晋王总是割舍不掉的,我们只能暂时忍耐一些。”
“难道就要这样忍她一辈子?”响云不甘心。
唤春笑了笑,问她道:“过往我教你读《左传》,还记得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吗?”
响云点头,“记得,武姜偏爱小儿子共叔段,致使兄弟手足相残,母子情断。”
唤春却是摇摇头,“不,这个故事应该是郑伯想除掉共叔段,但是共叔段是他的亲弟弟,如果杀了他,世人就会非议他这个兄长不慈爱,有损君主贤名。可如果故意养成共叔段之大恶后,再以大逆之罪杀他,那就是名正言顺。郑伯克段,关键不在于郑伯想让共叔段死,而在于要让天下人觉得共叔段该死。”
响云茫然眨了眨眼。
唤春气定神闲道:“如今郡主虽有小恶,可大恶还未养成,故而还需忍耐,不是出手之机,且看我如何克她吧。”
第50章狐媚惑主光嘴上哄我开心吗?
黄昏的时候天气阴沉了起来,没有下雪,下了一小会儿冰雹,冰刺刺,冷飕飕的。
直到深夜,萧湛才回来,身上带着潮湿的冷气,唤春连忙过来帮他换了衣服,又把他拉到熏笼边围坐着暖暖身子,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二人席地而坐,也十分温暖。
萧湛是去考察了萧恂的功课后才过来的,因跟唤春说起萧恂近来好像懂事的多了,人也稳重了,不似过往那般莽撞,想来是她管教有方。
唤春笑道:“我哪儿敢居功?其实就是世子长大了、懂事了。谁还不是小孩子过来的,哪能生来就什么都懂?不都是慢慢学慢慢改的吗。”
萧湛点了点头,想起刚刚查验功课时,郡主又来告状,因对她道:“我已吩咐了恂儿,往后再来请安时,不许再在后院多逗留,本以为让妹妹住在西斋,已经够偏僻了,不想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唤春滞了一下,便知白日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歉然道:“这事云儿也有错,见着外男她本该主动避嫌的,反倒和世子玩闹了起来,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萧湛手掌放在熏笼上暖着,跟她解释道:“恂儿年少父母双亡,我平素事忙,对他关心不够,他过江后也没什么玩伴儿,见着同龄人难免好奇,左不过小孩子们玩闹罢了,哪有那么多弯绕?郡主那么大人了,对着两个孩子骂那么难听,不止伤了自己的体面,也伤了孩子们的心,我只是怕你多心,才跟你提一提。”
唤春摇摇头,依偎着他的手臂,“郡主原有些病,又看护世子的紧,倒也不怪她,以后我们都注意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