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还泛着红,像是刚哭过。
此时用这样殷切期待的目光看过来,不由?让宫止愣了一下。
注意到宫先生似乎认真地看了自己一眼,温竹森才反应过来,上楼之前,他因为鼎鼎记得给自己买薯条的事情?而没?出息地掉了几滴眼泪,这工夫被宫先生看到,该不会以为……他舍不得这瓶饮料吧?
不行,得做点儿什?么别的事情?来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个小气鬼。
“宫先生吃过晚饭了吗?”
温竹森局促地搓了搓被瓶身冻得冰凉的指尖。
问完后,便在心中默念起了“一定吃过了,一定吃过了”,同时等待着宫止的回答。
“温先生呢?”
宫止的反问让温竹森倍感?意外。
回过神来,温竹森点点头:“我?吃过了,宫先生。”
说着,又指指放在厨房那边的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会儿再吃点薯条和炸鸡就?更好了。”
他在街角吃的面是小份。
鼎鼎不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现在乖崽回来了,温竹森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儿饿了。
鼎鼎坐在他俩中间,小肉手拄着下巴,一会儿朝自家乖宝贝看看,一会儿又转向亲爱的森森呲起小乳牙。
倒是哪边儿都不怠慢。
*
温竹森站在洗碗池边,神情?近乎于虔诚地清洗着宫止带来的车厘子,每个都有他的四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
他向来只在电视上和商场的高级水果区见过这种价格高昂的水果,自然是从来没?有买过的,更别提尝了。
今天托宫先生的福,自己竟然也有了机会吃这些东西。
温竹森想着,转头朝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窗边的宫止望去。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脊背更显宽阔,给人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儿萎靡?
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突然,瞳颤所带来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再次侵袭,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温竹森半分。
伴随着眼前事物的晃动,温竹森膝弯一软,险些直接跪坐在地上。
模糊、眩晕、冷汗交织在一起,让人越发无力。
正当?温竹森已经接受自己可能会直接栽倒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大力从他身后传来,稳稳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是宫止。
不知道为什?么,温竹森突然觉得这阵力道很熟悉。
但由?于太难受了,他实在没?有心情?细想,只得匆匆而小声地向宫止道谢:“……给宫先生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