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之下,还有国公府的姑娘,伯爵府的姑娘,甚至各个大臣家的姑娘。
裴景这个年纪这个学识这等容貌,前途无量,谁看了不眼热?
“我好像懂了你当初的难处。”裴景双手握着茶盏露出苦笑。
秋闱之后,褚休在清河县已经提前经历过这些,裴景那时候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走褚休的老路。
“我对外也说我不行呢?”裴景试探着倾身问,一本正经。
褚休眨巴眼睛,“永药堂的路老大夫治这个有一手,你要去看看吗?”
裴景,“……”
此路不通。
清河县的大夫医术一般,但京城厉害的大夫可太多了。民间有路大夫,宫中有御医,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褚休笑,“长公主不是给你送熟地黄了吗,你煮点喝了多补补。”
褚休站起来,抬手拍裴景肩膀,“好好想想吧小景。”
裴景要是个男的,这会儿根本不需要多想,至少权衡利弊的时候,不至于想那么多。
奈何裴景是个姑娘,她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晌午张婶炖了萝卜鸭汤。
裴景本来胃口就不好,对着鸭子更吃不下,最后都进了褚休的肚子里。
张婶心疼的不行,“少爷这是临近殿试紧张了,茶饭不思的,这样下去哪能行呢。”
褚休揉着肚皮,“没事的张婶,她心里的事情不影响殿试发挥。”
她跟裴景别的不说,反正心志比寻常考生更坚定,什么都不会影响她们脚下选择的这条路。
张婶去琢磨让人开胃的吃食去了,褚休于念帮忙收拾碗筷,春桃负责洗碗。
殿试定在五月一,也没多少时间了。
褚休吃罢饭打算小睡一会儿再起来看书,春乏秋困加上临近月底月事将近,不服气不行。
高高挽起袖筒洗干净手进屋的时候,褚休发现外间跟里间用来隔挡的帘子落下了,不由站在原地眨巴眼睛。
念念没有歇晌的习惯。
褚休呼吸发紧,莫名口干舌燥,悄悄的,伸手掀开帘子朝里看,“?”
里头没人,更别提什么雪白桃红的春色了。
褚休疑惑的轻声喊,“念念?”
于念从外头端着海碗进来,应她,“嗯?”
褚休扭头朝后,诧异,“你怎么在外面?”
她伸手指落下的帘子,对上于念望过来的眼睛,眼神陡然飘忽起来,心虚不已,“我以为你困了先睡了。”
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想的。于念狐疑着收回目光。
‘枇杷可以晚些吃,张婶说樱桃熟透了,要是搁着过夜会坏掉,让我们下午把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