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证明我爱你。”
方幼宜愣住,眼眶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下掉,她忍住了。
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两个人的感情好像走到了一个难以有解的死胡同,唯一的解法变成了怎么去证明爱。
但证明爱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悖论。
要如何去验明一颗真心呢?
开膛破肚,死不足惜?
“我知道你介意什么,讨厌什么。”
纪临舟声音从头顶响起,他语气很平静,
“冷漠,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垂眼看着她,一字一句不留任何余地地完全地剖析自己,
“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甚至没有同情心,也无法理解任何人任何情感,因为除了你我谁都不在乎。”
“我不否认从一开始接近你就带着目的,你说那是狩猎。
看起来很像,但绝对不是。”
他语气似乎也有点迷茫,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任何东西有过这样的情感。”
方幼宜抬头看他。
纪临舟面孔在灯下冷白深挺,眉眼漆黑,五官轮廓锋利英俊。
外套上传来冷冽的烟草味道和雪地的气息。
他目光凝视着她的脸,停顿了很久,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哑,
“但如果说最寂静、最漫长、最固执、最汹涌……温水沸腾的,也能称之为爱的话,
那么方幼宜,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开始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