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彼时对他的印象算不上好,态度也变得冷淡下来,打算上楼回房间。
纪临舟却叫住她,直接开口问她,
“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吗?中餐。”
方幼宜愣了几秒钟后看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讲话,觉得莫名之际却又不是很想拒绝他。
可能是因为她刚好知道酒店附近有一家中餐厅,也可能是因为她一个人实在是无聊寂寞得太久了,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纪临舟挑了挑眉,而后用一种再自然不过的方式把他的手机和钱包都丢给了她,对她说,
“等我十分钟。”
方幼宜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钱包和手机,钱夹一角甚至还露出他的身份证件。
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纪临舟一贯的处事方式。
但在异国的酒店,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甚至身份证件交给一个见面总共只有两次,说了不到五句话的“陌生人”,她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纪临舟比原定的时间早到,只花了七分钟就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
他头发甚至还没吹干,半湿着到额头后,完全地露出冷峻英挺的五官轮廓。
方幼宜发现他比自己见过的人都要好看,但她居然没有记住他。
“好了,走吧。”
纪临舟看着她说,呼吸声好像有些快,像是一路跑下来的。
方幼宜收回自己的视线,把他的手机和钱包都还给他。
纪临舟接过,看也没看就收到口袋。
方幼宜很想说,你要不要检查一下钱包,但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一起离开酒店,由方幼宜带路他去了外面的一家中餐厅。
那顿餐吃的不算太好,到现在回忆起来方幼宜还能想起舌尖的那股柠檬酸味,但纪临舟却面不改色地全部吃完了。
之后两个人也没回酒店,反而在当地的镇上随意的闲逛了一圈。
方幼宜记得应该是很和谐的相处,因为那天晚上回到酒店后,纪临舟还买了两瓶橘子汽水,在当地不知名节日的嘈杂乐声里,他用钥匙扣开了汽水递给她,顺便问她要不要明天再一起出来逛逛,他在地图上有发现一个山庄,里面种了不少当地的果树和鲜花,还可以自己试着酿酒。
方幼宜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在第二天凌晨就接到国内的电话匆忙赶航班回国,想也没想就接过汽水一口答应,然后在第二天约定的时间没有一句话就失约。
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短暂到根本不足以在方幼宜的人生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过去好几年,直到这一刻钟静问到她,跟纪临舟是怎么认识的,她才回忆起来跟纪临舟之间居然曾经还有过的一场交集。
“怎么不说话?”
钟静的消息又跳出来,还拍了拍她的头像。
方幼宜手上还拿着没整理完的资料纸,打印出来的时间不久还有一股水墨味道,让她鼻尖有些微微的痒意。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钟静的话,只是在过了这么久以后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酒店门口的喷泉池前,她仰头答应纪临舟说好的时候,纪临舟好像是对她笑了一下的。
那是他们从陌生人到现在成为彼此法定意义上的伴侣后,她只见过一次的笑,不是他一贯淡漠的、一晃而过的笑,而是人在真正感到开心时候会露出的笑容。
有几张纸掉到了地毯上,方幼宜没有去捡,只是拿起手机,给钟静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