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月双目划过晴良面上的喜色,继续道:“南疆湿热,妖兽活跃的数量与躁动次数远非北境、西塞能及。妖兽时常狂躁越界伤人,但人力有所不足,因而祖辈们方有了驯养灵兽抵御妖兽的传统。”
“此法守护了许多南疆族人免受妖兽之害。但它延续至今,在驱策灵兽上确实存在诸多陋习。”
“这些陋习,非一朝一夕能改。但我保证,未来,一切都会向好的。”
扈月乌黑的双眸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有力,莫名叫人信服。
晴良见扈月特地来向自己解释这些,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晴良是客,擅自干预了你们的行动,也是实在失礼,我并非蓄意冒犯,还望你们不要怪罪。”
扈月摇头,“是阿熙言语多有冲撞。”
此番说开,叫晴良心情又明朗了不少,他长舒一口气。
时鹤则一直坐在原地,手搭在膝上,静静听着。
扈月回到洛山派的队伍。
贺兰熙知道他刚从伏云宗那边回来,赌气背过身去。
扈月淡淡道:“你若愿意过去道歉,回去便可免罚。”
“我无错,为何要道歉?”贺兰熙执意道。
扈月微微叹息,他道:“我知你是有意维护南疆族制,但你不该出言无状。”
贺兰熙瞬间红了眼,“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显得我们全都成了坏人……”
也许贺兰熙正是意识到了他们待灵兽的不妥,因而在这方面格外敏感,竖起尖刺,不愿南疆传统族制遭人非议。
扈月仰头,他道:“每个人都无法保证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正确。承认有错,并不羞耻。”
“有些东西,当改则改。”
贺兰熙终于沉默地垂下头。
鸦群四散,宣告黑夜结束,天亮了。
今日,七月十五,传闻中的帝流浆便是蕴含于今夜的月华之中。
众人没有从暗楚撤退。而是在楚中紧密搜寻,清缴漏网的妖兽。
白日休息了一整日,直至天将将要暗时,方才行动。
众人分头在楚中搜寻,用事先分发的传音符传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