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没回答。
她霍地拉开包厢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走廊高处角落的监视器红点亮了亮。
·
外头雪下大了。
回到车上,仲希然收到仲父的电话。
“希希啊,斯年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你带他回家吃顿饭,你们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
“后天。”仲希然启动车子,声音平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仲父絮絮叨叨:“希希啊,你要多关心斯年,尽量别让他总出差,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四年,仲希然早听得耳朵起茧,应付两句,挂了电话。
她和祁斯年之间生不生孩子,主动权在祁斯年。
天色已晚,雪越来越大。
仲希然无端想起四年前祁斯年把她从机场带回家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
回到翡翠湾的家,推门而入,一片漆黑。
空气里却飘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仲希然吓了一跳,倏地抬头。
晦暗里有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
房间的灯也在这时亮了。
祁斯年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藏蓝色西装,戴一副金丝眼镜,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解开了两颗,手里的烟灰已经积了一截。
他看向她:“你好像很意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男人音色清冷,仲希然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颗心提起来,开口:“没有,我以为家里没人,你助理说你后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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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祁斯年走了几步,弯腰将手里的烟在茶几上摁灭,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看她,“过来。”
他没解释为什么忽然回来,她也没问,没资格。
这场婚姻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讨好他,在他面前假装乖巧,让仲家能够继续体面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