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自然恨上了桑景云。
但是桑景云牙尖嘴利,她这次又没占上便宜。
张夫人转头对谭峥泓道:“小伙子,这个女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整日抛头露面就算了,家里情况也不好,爹还抽大烟赌钱!”
她老远就瞧见,这个年轻人和桑景云聊得很开心。
这人看穿着打扮,明显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家里条件大概率比洪永祥还好,她不想桑景云搭上这人。
然而谭峥泓听到张夫人机关枪一样的话,不明所以。
嗯,张夫人语速太快,他没听懂。
事实上,张夫人跟桑景云的对话,他从头到尾都没听懂,这会儿也就一脸的无辜和茫然。
谭峥泓听不懂,桑景云却能听懂。
她觉得张夫人有病。
明明是张家对桑家有亏欠,张夫人是怎么有脸一而再再而三找她麻烦的?
桑景云学着张夫人跟别人说话。
她看向出来看热闹的,卖柴火的老板,对那老板道:“这位掌柜,我爷爷是桑元善。他当年对张四爷多有提携,去世前还将手上人脉交给张四爷,就希望张四爷能照看我们一家。不想我爷爷刚去世,张四爷和张夫人就翻脸不认人,不仅不照顾我们,还几次三番找我们的麻烦。”
类似的话,之前桑景云在租界的电车站说过。
那里的人大多不认识他们,洪掌柜不想惹事,也不会主动跟人说张四爷做的事情,也就没有传开。
但这里是上海县城!
桑元善和张四爷,县城的那些掌柜不见得认识他们,但肯定听说过。
店掌柜听得恍然大悟。
张夫人却气坏了:“你这个小贱人!”
“贱人你骂谁?”
桑景云反应很快。
“当然是骂你!”
“对,贱人骂我。”
桑景云道:“你们一家忘恩负义,迟早遭报应。”
张夫人再也受不了,掩面离开。
桑景云见她走了,琢磨起搬家的事情。
之前她不想搬家,是因为那房子够宽敞,也是因为搬到县城,会有人说他们家闲话,她刚穿来时,来他们家要债的李老板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些人一般不跟他们这些孩子对上,但桑钱氏来镇上,遇到某些人后,是会被奚落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