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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退出宫殿时,
只觉得冷风一扑,被汗浸湿的棉衣特别难受。
乾隆的最后几句话,在他的耳中来回轰鸣。
“今日,敢说将皇庄分给无地佃户。”
“明日,他会说啥,朕都不敢想。”
“还说什么民最贵,社稷也贵,合着就朕不贵?他们怎么敢讲出口的?”
“和珅你说,朕是不是给他们脸了?”
“朕看这儒学,得改改了。有些落后于时代的圣人言,要改。”
很显然,这是皇上的心里话。
因为说话的语气略快,略气愤。
皇上登基四十年,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语速缓慢。
今天,显然是气到了。
不仅要明正典刑,还有杀一儆百。
秀才的座师,县教谕,也被判了个斩立决,家眷流放宁古塔。
回到府中,和珅闭目沉思了许久。
他觉得,皇上和自己说这番话,是有深意的。
琢磨半天,他悟了。
将此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写入邸报中,让五品以上的地方官都能读到。
他们食君禄,理应有这份心。
还有一个人要特意关照的。
那就是曲阜孔家族长,理应体会皇上的深意。
儒学,存世已两千年。
有些狂悖大胆的言论,是该改改了。
要不然,怕是要动摇国本。
尤其是孟子这个老东西,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尽写一些不切实际的空话,蛊惑人心。
混账,极其的混账。
若是生在本朝,定叫他尝尝什么叫骏马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