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她去买了。
裴怀慎视线望着大堂中,百无聊赖地道:“我会挽发。”
尹萝摆出好奇脸,延展话题:“什么时候学的?”
裴怀慎杵着太阳穴:
“小时候在戏班子里学的。”
尹萝捧场:“厉害。”
“……”
五官痛楚的岑惜忽然睁开双眼。
她夫君的贴身物件里蹿出了一团模糊的雾气。
岑惜伸手去碰,那团雾气缩了回去。
岑惜小声地唤:“夫君?”
过了好一会儿,雾气终于又出来了,慢腾腾地爬上她的手指,逐渐包裹住她的整只手。
“夫君。”
岑惜又唤,泪流满面,是哭又笑,“夫君,是我。”
她另一手小心地去覆着雾气,对着看不出是魂魄的事物,哽咽地说着一长串家长里短的话,越往后越顺畅,似是准备了很久,想着要怎么跟他说的。
“我过得很好,前天还吃了从前你最爱的烩菜,就是少了鱼腥草,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爱吃这怪味的东西,可是没了之后烩菜的味道好像也变了许多。隔壁三婶家的孩子会走路了,喊我姐姐,你看,你走之后我还是过得很好吧?小孩子都晓得我看上去年轻呢……”
青梅竹马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
时限将至。
雾气渐渐地变小了。
岑惜脸上的泪痕也干了:“……过阵子,我就如你所愿去嫁人。你放心地走吧。”
物件上她的血液尽数消失。
所有奇特景象散去,风平浪静。
萧负雪左眼赤色褪去。
岑惜起身,执着地对他再次下拜。
萧负雪想要阻拦。
萧玄舟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几l位的大恩大德,岑惜没齿难忘。”
同样的动作,岑惜对尹萝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