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颔首。
“我若是在家,一得了消息便会前往捉拿,他们也就没了可乘之机。”
孙微了然:“妾还在想,棠园虽在城郭之外,却也是众所周知的王府之地。哪里路的山贼,竟是如此胆大。原来有人蓄意为之?”
“他们并非只闯棠园。”司马隽道,“我下午时得了消息,我们在城外的其余几处庄子,都被山贼劫了。”
“竟有此事?”孙微忙问,“可有人伤着了?”
“怪就怪在不曾有人受伤,只毁坏了些门窗,丢了些财物。”司马隽看她,“夫人以为,他们此举,所为何事?”
孙微想了想,道:“莫不是为了找桓安。”
司马隽微笑:“与夫人说话,果然省事。”
孙微不由地看他一眼。
也不知为何,司马隽近来不仅格外好说话,还偶尔大发慈悲,夸她几句。
譬如,昨日,她到园中取了些腊梅上的雪来煮茶。他那舌头,向来似木头一般,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一个样,不予置评。可此番喝了她煮的茶之后,竟是破天荒地说味道甚好,还颇有闲心地问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独特的法子。
那认真的模样,让她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四目相对,司马隽也看着她。
孙微转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灯烛:“妾也不过多琢磨些罢了。不知世子对应幕后主使是否有眉目?”
司马隽并不急着回答,只淡淡笑了笑。
“说到这个,又不得不提孙乔。”
孙微讶然,转过来:“孙乔?与他何干?”
司马隽道:“那些山贼显然得了令,寻不着桓安便跑,一刻也不停留。他们经验老道,怎么跑,从何处跑,早有预谋。棠园里的护卫非行伍出身,我本不指望他们能捉人。若非孙乔乘着匹夫之勇,一马当先,抓着了两个,恐怕这些人的行踪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后文。”
孙微一喜:“如此说来,此番竟是孙乔立功了?”
司马隽看她弯弯的眼眸,和里头掩盖不住的光亮,轻轻地“嗯”了一声。
“世子不曾责罚他?”
“责罚不能免。”司马隽却道,“他此番是侥幸遇着了几个身手差的,方可全身而退。否则,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匹夫之勇不可取,这点要教他知晓。故而,我略施薄惩,令他回家抄训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