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有本事跟他公平竞争啊,吃醋就掀桌子,仗势欺人!
宋怀豫看了看纪平安,又看了看谢浯屿:“你们居然能交流?”
谢浯屿:“我以前要饭的时候装过一阵子哑巴。所以哑巴比划是什么意思,最清楚了。”
宋怀豫跳过这个话题,开门见山:“作为知音的哥哥,我不希望她和你成亲。”
谢浯屿:“要不假死吧,两个人中死一个便不用成亲了。”
他死,死遁。
谢浯屿说完,俯身低头,视线与纪平安齐平:“纪大夫,有假死药吗?”
纪平安木着脸,仿佛在说:认真点行吗?哪有那种传说中的药?
谢浯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
其实他也只是开个玩笑,皇上既然赐了婚,便会盯着宋谢两家,哪那么容易让他装死逃掉。
谢浯屿:“好在圣旨没写让我和宋知音即刻成婚,还能拖一拖。”
宋怀豫头疼,圣旨已经下了,难道要皇上自打嘴巴子收回成命吗?
除非……
宋怀豫看向谢浯屿,两个人同时明了了彼此想法。
除非有不得不解除婚约的正当理由,或者有大功劳求圣旨,解除婚约。
可是,这两样东西去哪里找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
纪平安看向马车外,郁郁葱葱的山林,眼底明亮化作黯然。
她了解谢浯屿,知道谢浯屿会很快振作。
但其实,她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看得开。
相反,她觉得很悲哀。
长公主府,她因口袋罪入狱。
护国公府,接生不顺利,她被判罪。
无论是否冤屈,她都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
纪平安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王孙贵胄因为女主受伤难产之类的危险情况,喊出的那句话:治不好,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治病救人,在权贵面前,成了一件高风险需要豁出命去的事情。
她学医那么多年不是为了这个。
现在也是一样的,二十出头的少年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十几岁的少女,娇媚明亮,高傲重情,只是被随手一指,命运就被掀起了惊涛骇浪,压根儿不需要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
纪平安垂眸苦笑。
忽然觉得宋家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算得上开明了。
明明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就能定下的婚事,宋夫人居然还会千方百计求得宋知书同意,才会定下宋薛两家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