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你说什么?”
宋怀章上前两步,韩相坐着轮椅,他垂目,居高临下看着韩相:“怀章的意思是,我知道他的案子被揭穿必死。”
见韩相眼角猛跳,宋怀章知道这一刀插进了他的命门。
宋怀章:“第二个误解。内子是怀章的妻子,也是怀章儿子的母亲,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低贱之人。”
韩相:“你居然真的要为了一个贱人和本相做对。”
宋怀章:“第三个误解。”
宋怀章声音冷漠:“韩相,怀章尊称你一句韩相,不是因为怕你,只是顾全颜面罢了。一个已经卸官退位空留贤政殿大学士称谓之人,还自称本相,怀章倒是想问一句,韩鸿照到底是哪朝之相?”
韩相:“看来你是打算跟本相做对到底了。你爹宋理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吗?”
宋怀章冷笑道:“那敢问韩相,皇上知道你至今仍敢称相吗?”
说完,宋怀章退后两步,躬身行礼:“怀章告辞。”
宋怀章转身刚走没多久,身后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看来痛失亲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
谢府。
于两楹来到书房,将新摘的荷花插到花瓶里。
荷花鲜嫩,尚未开放,但开放后,整个屋子都会盈满花香,这种自然的花香比一般的香薰更加令人舒服。
谢浯屿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封刚写好的请辞表。
谢浯屿缓缓开口道:“娘,我们离开汴京吧。”
于两楹吓到了,“离开?你不是刚升官吗?”
谢浯屿:“突然不想当官了。想天涯海角四处走走。”
于两楹:“你是想和纪大夫一起走?”
谢浯屿:“携手天涯,未尝不可。而且我考虑过了,你的身份始终是个雷,以后随着我们的官职越来越高,盯着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与其等雷爆,不如我们主动离开,倒能换一个安宁。”
于两楹:“纪大夫怎么说?”
谢浯屿站起来,将请辞表小心收好:“她对我,对其他人都有误解。”
皇上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假扮一个普通猎户。
但不管他伪装得多好,他都是九五至尊,永远也不可能抛下一切,离开汴京。
皇上不会陪纪平安跨过山川河流,而他可以。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总有一日会打动她。
只要这样,就好。
察觉谢浯屿心意已决,于两楹笑着
说:“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你和纪大夫去哪里,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