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黄昏时分,周晟脱掉上衣,坐在诊室,纪平安小心翼翼地为他施针。
诊室内熏着淡淡的檀香。
方方正正的窗户外,红日西沉,余晖斜射,霞光在方方正正的窗户上,让柳树染上一层金光。
纪平安将银针一根一根取下,“好了。”
周晟声音冷淡:“嗯。”
纪平安坐下,揉着酸疼的手腕。
周晟起身,将衣服穿上:“病好些了?”
纪平安低头拿起毛笔写医案,声音疏离冷漠:“嗯。”
一室沉默。
须臾,周晟走到纪平安的桌前,“今日没什么要交代的注意事项?”
纪平安没抬头,一边写字一边道:“和往常一样便行。”
说完,纪平安便不再说话了。
室内安静,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静默了一会儿,见人没走,纪平安道:“你可以走了。”
还是安静。
过了一会儿,传来关门声,纪平安抬头,人已经走了。
方方正正的窗外,一只鸟儿停在柳树树枝上,啄了一下,又飞走了。
周晟是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周晟,纪平安将写完的医案放下,整理好放入柜子里,从诊室出来。
这个时间点,许多人都下工了,坐在树下或躺或坐,三三两两,摇着扇子,聊着天。
纪平安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听见的全是周萍萍和宋怀章绯闻的讨论。
纪平安歪了歪头,“奇怪。”
“奇怪什么?”
谢浯屿穿着便服,走进医馆,谢浯屿活动着脖子和肩膀,“不过请了七日假,回来后,那老头往死里练我,我身子都快废了。”
谢浯屿大步走到纪平安面前,俯身,双目与她齐平,“纪大夫,给我开几副药吧,否则再让老头这么练下去,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纪平安伸手给谢浯屿把脉,确实身体过于疲乏,体力有些透支,但并没有谢浯屿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纪平安放开谢浯屿:“你这个病,不需要治,睡一觉就好了。”
谢浯屿:“纪平安,你也太无情了。我快累死了,你就让我睡一觉。”
纪平安:“不然呢?”
谢浯屿:“请我吃饭。”
最近宋家气氛十分诡异,纪平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不得这样的气氛,只能躲着,便都
是在医馆和江厌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