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浯屿走到牢房外透气,扔了个薄荷糖到嘴里。
他不喜欢药味,尤其是很重的药味,年少时,家里没钱,一年到头吃不到一顿饱饭。
那时他还年幼,也没什么赚钱的能力,后来有个富贵商户招六岁的孩子为自己的小儿子试药。爹娘收了钱,便把他送进去了。
富商是个心疼儿子的人,为了给儿子治病,怕他太过瘦弱试药效果不好,每天都让厨房变着花样地给他补营养。
那段时间,他吃得非常不错,还长胖了很多。
只是药真的很难吃,有些特别苦,有些特别臭,有些又特别酸,吃了还会有很强的副作用,上吐下泻,发烧,抽搐等等。
他熬了两年,八岁,总算找到了正确的药方,富商的小儿子身体慢慢健康了起来。
富商感激他的付出,给了他十两银子,将他送回了家。
那两年吃了太多药,导致他总能闻到浓重的药味,药味与噩梦相连,时常半夜惊醒,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喜欢喝药,不喜欢任何药味。但是纪平安身上的味道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大人。”
谢浯屿缓劲的时候,王陆跑了过来,“老大,有个女的找你。春花楼的,是不是你相好?”
“找死呢?”谢浯屿一脚踹过去,“你见过老子去花街柳巷吗?”
“见过啊。”挨了一脚王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上次老大你带着相好的,去春花楼不还接了个回来吗?”
“满嘴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死!”
谢浯屿作势大人,王陆立刻跪地求饶:“老大,错了错了,小的以后绝对管好这张破嘴。”
谢浯屿:“滚,去把人带过来。”
王陆:“好嘞。”
没一会儿,王陆把人带来了。
那女子裹了一层面纱,但仍然是能出是那日在春花楼故意引导他们找到于两楹的女子。
谢浯屿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找于两楹?”
女子点头:“官爷,我是楹楹楼里的姐妹,这次是偷溜出来了,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嗯。”谢浯屿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毫不掩饰对女子的不屑,“就在里面,去吧。”
“多谢。”女子点点头,朝里面走了几步,忽又回来,“官爷,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谢浯屿不耐烦地狠皱着眉头,“事多。”
两个字吓得女子一哆嗦。
谢浯屿叹了一口气,“问!”
女子:“官爷,你是否是元崇三十六年生人,父母是山麓人士,当年逃难到汴京。你的后腰有一个月牙胎记,大腿内侧有一个牙印。你是被你父母收养的,小时候穿的襁褓绣着凤穿牡丹,还有一个大拇指粗的珍珠,珍珠并不圆螺纹也多,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上面刻着一个祝字?”
女子每说一句话,谢浯屿的脸色就沉一分,他步步紧逼到女子面前,身形宽阔将女子整个人包围起来。
如今正值当初李庭绘询问农户确定的升温日,谢浯屿又刚经过一场训练,浑身蒸腾着湿热的汗气,让女子整个脊背都绷紧了起来。
谢浯屿一把抓住女子的脖子,“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他一年升三级,直升龙神卫都指挥使,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想寻他的把柄,将他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