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门:“来来来,吃完饭了,也问完想问的了,事儿我也答应你了。你对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对吧?走走走,回你的宋府去!”
纪平安无语,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纪平安不动,谢浯屿直接上手赶人。
两个人出了门,冬春和牧声还没回来,纪平安白了谢浯屿一眼:“哪有主人上手赶客人的道理?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完呢。”
谢浯屿站在纪平安旁边,曾颊倚耳,蜂腰猿背,“来,还有什么,你算来听听。”
纪平安:“你害我差点进矿场做七日苦工。”
谢浯屿笑了一下:“你自己非法行医,我给你兜着,到头来还怪上我了?”
纪平安耍赖:“是因为你让于两楹假死,所以我才最终被定罪。我可听说矿场七日苦工十分辛苦,任何人都没办法。”
谢浯屿:“对我,百般怀疑,对宋怀豫,你倒是充满了信任。他说没办法在矿场照顾你就没办法了?你入了矿场,我一个毫无根基草根出身的人都能想到办法照顾你。宋氏百年家族,底蕴根基远超一般人,他又是在开封府当差,会没有办法照顾你?”
纪平安愣住了。
谢浯屿:“纪平安,你对别人思虑思虑再思虑,聪明过了头,对宋怀豫怎么就糊涂了呢?宋怀豫是谁?开封府司录参军,主管刑狱,对接矿场,最擅长逼供,套供,诱供。你怎知他故作焦急,误你绝境,不是在诱供?”
纪平安沉默了。
谢浯屿:“无话可说了?”
纪平安略微思索:“他是个好人,帮过我许多。”
谢浯屿:“我没帮过你?”
纪平安:“你也是个好人。”
明明是夸奖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谢浯屿哼了一声,远远瞧见牧声赶着马车回来了,转身就走,走时,还故意用力拂袖,甩了纪平安一脸热气。
待马车到跟前,纪平安上了马车。
冬春问:“小姐,我们现在回宋府吗?”
纪平安想了想道:“时间还早,我们先不回去。先去买点吃的,带给妙仁堂的工人们。粪水恶臭,工人们每次打扫,辛苦了。”
冬春点头:“小姐,咱们买些什么吃的?”
纪平安也不太懂,便问冬春:“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好冬春,你有什么建议吗?”
冬春:“这简单,买肉。小姐你不知道,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吃顿肉就是过年,工人也干活干了两个来月了,一般做工结束的时候,主家都会发些吃的做喜,以前在金陵,老爷都是发肉。老爷说,这些工人家里都穷,就是拿着钱都不舍得吃肉,给他们发肉,他们就能带回家和老婆孩子一起吃,一家人吃得高高兴兴的,工人心里肯定念着咱们,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的也会更愿意到纪氏名下的米铺布铺去买,这生意啊,就会越做越红火。以前过年的时候,我和后院的那些姐妹们也能领一块肉,那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
纪平安:“那咱们一人发多少?”
冬春:“一斤。工人拿回去省着点吃,每次沾点荤腥,一家人能吃好几顿。”
纪平安:“这会不会太少了?”
按纪平安的想法,一斤肉也就炒两盘菜,工人大多数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家里至少都是五六口人起步,一斤肉哪里够吃?
冬春:“不少了,顶工人半个月工钱呢。”
纪平安:“……”现在肉这么贵吗?
纪平安算了算自己以前的工资,这要让她半个月工资只能买一斤肉,卧槽,三千块钱一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