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姐。”
直到两人将饭菜放下,于两楹喊了一声,纪平安才认出她来。
“你没死?!”纪平安错愕之后,便是惊喜与庆幸。
于两楹摘下面纱,脸上疮伤几乎痊愈,她拉着叙情坐下,对纪平安介绍:“纪小姐,这位就是在花楼时一直帮我的好姐妹,叙情。”
纪平安打招呼道:“你好,叙情姑娘。”
打完招呼,纪平安迫不及待地问于两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两楹道:“这事我也不清楚,那日地牢内有人想杀我,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幸好谢大人及时赶来救了我,那人之后便被抓了。随后,谢大人让我假死脱身,让王陆带着稻草扎成的假人做了一出焚尸的戏,将我接进了谢府。”
纪平安伸出手,探上于两楹的脉搏,拉开她的袖子检查。
好的太快了,身上的所有脓包瘢痕都快好了。
她当初教了谢浯屿打针后,中间有几日,谢浯屿主动提出由他负责打针,让她专心备考。难道这几日,谢浯屿用了别的药?
纪平安问:“谢浯屿有和你解释为什么让你搬进谢府吗?”
于两楹十分信任纪平安,任由她检查,也并不隐瞒:“纪小姐,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谢大人,他,他知道了。”
叙情道:“此事也怪我,怪我当日去龙神卫探望楹楹时说漏了嘴。谢大人直觉敏锐,一下就猜到了。”
纪平安:“然后他就信了?”
叙情目光闪烁:“他让我拿出证据。当年楹楹刚生了孩子,身体不好,是我将孩子偷偷抱养出去的。所以,谢大人养父母亲自画押的收养书在我手里。”
纪平安继续追问:“时隔二十年,仍然完好无损?”
叙情目光心虚地飘向一边:“因为事关楹楹,所以我一直小心保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与秘密,既然叙情不愿意坦诚,纪平安也不再追问,便看向于两楹:“杀你的人知道是谁吗?”
于两楹摇头:“我一个花楼底层女子,唯一得罪的就是花楼。着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谢大人说他从下手的人嘴里问了出来,他没告诉我,让我别管,留着他处理。死里逃生,我心里害怕,也不愿意再问。”
纪平安表示理解,于两楹本就不是一个聪明胆大的人。
看来,还是只能问谢浯屿。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谢浯屿走了进来,“再聊下去,饭菜都凉了。”
他洗了澡,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腰上松松垮垮搭着一条银白腰带。倚门而站,日光于身后朦胧,显得整个人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清新俊逸。
谢浯屿目光停留在纪平安脸上:“你那身子骨,吃冷的没事吗?”
纪平安出狱的时候早过了饭点,是以于两楹和叙情早就吃过饭了,谢浯屿进来后,便让两个人回去休息了。
纪平安刚长了张口,谢浯屿眼疾手快地拿了个鸡腿堵住纪平安的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吃饭。等吃完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哦。”
纪平安抓住鸡腿,默默吃了起来。
本来已经饿过劲,不觉得饿了,这会儿饱含油脂的鸡肉一入肚,饿劲儿又回来了。纪平安大快朵颐,谢浯屿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你是女人吗?你怎么能吃这么多?”
纪平安擦干净嘴,“你整日里在龙神卫这种男人堆里待着,见过几个女人?再说了,谁告诉你女人吃得少了?”
谢浯屿轻笑一声:“行,刚才那谨小慎微的样子不见了,牙尖嘴利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