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有六张小方桌,屏风后是两张大圆桌。
最后面是隔起来的半开放厨房。
是洋葱。
柚子牌蛋炒饭会放洋葱和绿豆。
左柚在颠勺。
左柚会颠勺,与她瘦弱的身姿不搭,纯家族遗传。
火苗蹭蹭上窜。
左柚看见夏桉走进来了,侧头一笑。
那双和唐琬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桃花眼,在火焰里像燃烧的两弯月牙儿。
“你的那份儿已经好啦,饿了就先吃。”
略微抬高的声音传出来。
娇滴滴,脆脆的,带着一丝疲累的沙哑。
甜美,还多了因沙哑渲染出的性感。
距厨房最近的圆桌上,一盘金灿灿的炒饭冒着热气。
鸡蛋至少放了三个,这是多年来夏桉的标配。
只要是左柚掌勺,他的配料里就不会少于三个鸡蛋。
小时候,柚子姐姐经常投喂他。
有胡萝卜,有洋葱,有火腿肠,有翠绿的小葱,但没有绿豆。
是了,绿豆需要提前泡,眼下饭馆里没有。
有老干妈。
左柚不吃老干妈和火腿肠,她的那份要单独炒。
椅子上有一个斜跨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
左柚的声音又说:“包里有给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
夏桉没拿。
他弯腰嗅了嗅蛋炒饭的香味,轻轻摸了摸那个帆布包。
一步步,走进后厨。
立式大风扇没开,抽油烟机开了,嗡嗡的。
外面下着秋雨,体感爽利,这里少说四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