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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东今年二十三,因为常年吸毒的关系,脸上已经满是脓疮,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疤瘌。
当年他家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他父母开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歌厅,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
那个年代能去唱歌的人,除了有钱的大老板,就是一些江湖人士,他家里还养了一群看场子的小青年。
在这种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十五岁就不上学了,整天在歌厅厮混,还偷着跟家里的小姐搞对象,染上了吸毒的恶习。
再后来,他爸投资失败,受不了债主的催讨,在楼顶一跃而下。
没几年,他妈也得病走了。
十七岁的林大东一无所有,只能一个人跑到社会上去讨生活,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小偷小摸。
后来他发现这个行业整天挨揍,而且赚不到什么钱,甚至连他的毒资都经常中断,感觉这么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便跟当初在他家看场子的那些流氓混在了一起,跟着他们到处要账。
混到今天,林大东原来的那些朋友,早都进了监狱,而他除了进去强制戒毒过半年,再就是住过一年精神病院。
当初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特别好的兄弟,外号叫做小手,后来他们俩之间出了一些事,也正是这件事,彻底包林大东的名声给搞臭了,导致他至今都没什么朋友。
林大东家里的房子,早在许多年前就被法院给收走了,头些年的时候,他一直住在二十块钱一天的小旅店,但那种地方总有警察去检查,所以他就每个月花六十块钱,在棚户区租了个房子。
林大东居住的地方,用猪窝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这是一间四合院的门房,他的房间除了进门的小厨房,再就是里面的小卧室了。
这个卧室狭窄且昏暗,而且四处漏风,再加上林大东不生炉子,屋里的温度就跟冰窖一样,铺着电热毯的土炕上,堆满了装着尿液,以及插着吸管的矿泉水瓶子,地上的泡面桶,里面生长着不知名的霉菌。
已经一天没抽东西的林大东,在接到刘啸的电话后,便在被窝里爬起来,随手在一堆脏袜子里面,随便拿出了两只不同颜色的套在脚上,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林大东乘坐一辆三轮车,赶到医院病房里,看见了光着半拉屁股的刘啸,眼神异样盯着他问道:“这是咋闹的?让人给你怼了?”
“没有,做了个痔疮手术!”
刘啸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受伤的原因,在枕头下面掏出准备好的现金递了过去:“这是你要的钱,你先拿着买东西,等你缓过劲咱们俩再聊!”
林大东看见床头柜的食品袋里面,装着不知道谁吃剩下的包子,随手拿起来就吃:“不用,有事你就直接说,我已经让人把东西送过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不是,你怎么想的呢?怎么还让人把东西送这来了?”
刘啸一脸无语的看着林大东:“这如果让人给点了,咱们不都得进去啊?”
“哎呀,你怕鸡毛,警察怎么可能跑到医院查这东西!我已经扛不住了,再等一会,我都得死在这!”
林大东味如嚼蜡的吃着包子,眼神执拗的盯着刘啸的屁股:“需要我做点什么事,你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