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此情,我们这些旧部就铭记于心,刚归降时,本来人心是有所动荡的,此事传开之后,旧部心存感激,故而真心归降。”
他笑了笑,“否则,怎会有如今踊跃训兵,日夜操练之景。”
“我们边塞武人虽粗鄙,却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对外蛮横无理些,但对值得尊敬的人,愿以命相随。”
听到这,张韩脸色大变,不禁一下拍在案几上,表情严肃至极。
操!血亏。
他神色郑重,抬起头来:“答应我,下次我请主公来,请务必再讲此事说一次。”
你在我面前说,试问在场的谁不知道,但你在主公面前说就不同,我至少可以把罚掉的一年俸禄再捞回来不少。
文远,情感务必把持住,千万不要轻易松懈。
“伯常先生,此是实话实说,并非是我刻意吹捧,您不必动怒,”张辽看他脸色不好,连忙立起身抱拳,颇为真挚的说道。
同时心里对张韩又多了几分认识,这位年轻的先生不喜欢恭维的话,品性的确高洁,外界所言他性情跳脱,或许只是关系疏远,并不理解罢了。
张伯常,当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没事,文远,你放心喝就是了,先生气量宽宏,当然不会生气,”左首处,略微富态的孙乾端起酒觥,又向张辽邀酒。
场面热络起来之后,张辽也谈及了现在徐州内这些家眷的安置状况,那些已经没了亲友的遗孀,有的自愿为嫁,被很多将官收为了妾室。
有的则是因为其丈夫拒不投降,于是也只能沦为战利,被充作营中技师。
从她们的下场来看,吕布的家眷的确是深得优待,虽然出行十分不便,却也没有性命之忧。
“温侯有妻严氏,妾貂蝉,一女名雯。”
“均在郯城一处宅院安住,自有军中宿卫保护,主公曾亲自下令给予粮食、金玉以及布匹,此乃是恩待,若能就这般不再经乱事而活至终岁,其实也算是对得起温侯了。”
这一夜,张辽越聊就越是投机,到深夜时甚至还和张韩等人吐露了他真正肯归降曹操的缘由。
便是,自己的子弟亲兵还剩两百余人,他们诉说了当自己被擒之后,在吕营之中的遭遇,吕布虽阻拦了宋宪侯成等人,但却让他们从南门突破送死。
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张辽自问已经和温侯两不相欠了,于是决定为了自己的未来功名,投身曹营,企盼能够施展才能,跟随明公左右在乱世立下一番功业。
说到此处,几人都是唏嘘不已。
……
后半夜,张辽还是决定回营,于是张韩亲自出来相送,到道口为他准备车驾,而非是自己骑马回去。
“先生不必挂念,末将还清醒,自然回得去军营,这马车……”
太贵重了,我这等身份之人,岂敢乘坐马车出行……
“文远,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这是最起码的,坐马车出去,明日我再来军中与你一叙,我宿卫营将士,可与你演练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