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这么多年。
所有人说她是疯子,她都笑纳,表面上是把这个当做夸奖,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就是骂人。
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呢?
疯子,不就是神经病。
把讽刺当夸奖听,是她唯一能做的自救。
她就想发疯吗?
不,真央说得对——她羡慕她,她也想做个正常人。
而她放弃一切尊严和道德换来的,就是姐姐朝她胸口戳来的一刀。
图什么呢?
脸上凉凉的。
她哭了。
在一个陌生的出租车里,对着漆黑的夜空,默默流泪。
她低头趴在自己的腿上,压抑着哭声,肩膀抖动。
从小到大,没人听过她的委屈,没人问过她难不难。所这几年有人提起江百宫蔻蔻都是各种感慨深不可测年轻有为,但哪里有人天生会这些呢。
明明,她才是妹妹啊。
……
“五条先生,蔻蔻小姐好像……”
伊地知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男人的表情,把“在哭”两个字咽了回去。
“我看得到。”
五条悟环抱着手臂,眼罩阻挡着情绪。他让伊地知加快了车速,与那辆出租并排行驶,透过两层玻璃他看到蔻蔻伏在腿上崩溃大哭的样子。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都和小真聊了些什么啊……”
伊地知弱弱开口:“……要拦下他们吗?”
“不用,就这样继续跟着吧。”他手肘撑着车窗,“蔻蔻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哭的。”
“……您好像很了解。”
五条悟转过头看了看他。
“对不起!我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