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西夏旧部有异动,疑似与苏允暗通款曲!”
耶律洪基捏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额角青筋暴起。
苏允这招太狠了,吞并西夏不过是第一步,如今又要将西夏残部化为利刃,直插辽国腹地。
他忽然想起赵煦在应天府那座漏雨的行宫里,是否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那个病弱的帝王,此刻是不是正躲在暗处,等着看辽与静塞军两败俱伤?
窗外传来辽军巡夜的梆子声,耶律洪基却感觉浑身发冷。
原本志在必得的灭宋大计,此刻却像是一场随时可能崩塌的美梦。
苏允占据原本大宋西北以及现在的西夏故土,如同在他背后扎下了一根钢钉,让他进不能全力攻宋,退又恐腹背受敌。
他猛地将密信掷入烛火,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羊皮纸,却烧不掉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这场棋局,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次日清晨,太原府衙议事厅内,烛火未熄。
耶律洪基身着玄色龙袍,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
“诸位卿家,昨夜朕收到密信,苏允已灭西夏,占据河西之地。如今局势骤变,该当如何?”
耶律洪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议事厅内回荡。
左相萧胡睹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我军应趁苏允立足未稳,挥师西进,将其扼杀在河西!
而后再回师攻宋,如此便可免除后顾之忧!”
他的话语慷慨激昂,眼中闪烁着战意。
耶律洪基微微皱眉,并未作答,转而看向右相耶律俨。
耶律俨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苏允麾下静塞军战力强悍,且占据河西险要之地。
我军若贸然西进,恐陷入持久战。而大宋虽弱,但若我军主力西调,赵煦必趁机反击,届时我军腹背受敌,危矣!”
“哼!”萧胡睹冷哼一声,“耶律俨,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我大辽铁骑,纵横天下,岂会惧那苏允?
当年宋夏辽三国初立时,相互攻伐不断。
我大辽西抗西夏,南御大宋,何曾怕过?
如今怎能因苏允占据西夏旧地,便畏缩不前?”
耶律洪基闻言,眼神微动,沉声道:“萧胡睹,你可知当年宋夏辽为何能形成鼎立之势?”
未等对方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太祖太宗之时,大宋欲收复燕云,屡屡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