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迎来了淅淅沥沥的黄梅天,细雨微风中,日子表面上过得也无风雨也无晴。
伟德除了给病人治疗,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周曼华一起,午饭,下午茶,音乐会,舞场。生活总会被伟德安排得精彩兴奋。
两人穿插在各种场合中,他身边的人对周曼华也越发尊重,不知道伟德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还会带着周曼华去各种沙龙,又西方文学的,音乐的,也有绘画艺术的。因为他喜欢,但是他清楚周曼华更喜欢。
一日,周曼华在外滩喝茶,随便去了趟汇丰银行,发现户口里多了不少钱。她好奇的问经理,经理告诉她除了伟德每个月会存钱进来外,银行的投资也收益甚丰。
她怀疑的点了点头,随口问道:‘王襄理在吗?’
经理恭敬的拿起电话,‘嗯,好,好!’
‘周小姐,那个,王襄理出去了。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周曼华心中竟然有几分失落,那次在百乐门放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她谢过经理后,有些悻悻然地离开。
踏出门口,却蓦然看见了王士铭的汽车就停在门口。
‘明明是他骗人在先,为什么还好像是我的不是,要对我敬而远之。’周曼华心中的埋怨被汽车的喇叭声打断。
伟德的福特在马路边停下来,他摇下玻璃,张扬地向周曼华挥手,好像全上海都是他的领土一样。
晨曦中,残雨仍然顽强的飘落,洋洋洒洒,细细密密。
周曼华终于从懒觉中醒来,日头已高,雨也终于停了。她伸手,床的另一边空且冷。
楼下后院传来叮叮当当,像是罐头相碰触的声响。
起床后的周曼华需要喝些咖啡,再翻看一下报纸,这些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有时,伟德还会叫她高声念上一段,顺便矫正她的发音。
站在餐厅里,手上拿着咖啡,周曼华透过半敞开的窗帘看到弟弟拿着一把带着消声器的手枪,稳定坚毅地举起瞄准,将墙边的罐头一枪打到弹飞至半空中。
伟德兴奋地一面点头,一面拍手赞扬:‘nice,verynice’
周曼华的咖啡杯停顿在了半空,甚至忘记了呼吸。
‘nice’你个大头鬼,楚慎思才十七岁,你教他玩儿手枪?!
伟德眼角捎到她的身影后,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了不知死活的璀璨开朗笑容,气得周曼华将咖啡杯扔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小跑上楼的脚步声回荡,伟德打开门的手敏捷地接住了一个飞来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