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大明明就在抢功,还说得这般清秀脱俗,真是个坏种。”
哎,人心的偏见就像一座大山。
而那边,赵怀安下完令,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门洞,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可就在赵怀安眨眼的一下,那城门洞忽然就落下千斤闸,一下子把门洞给锁住了。
这一刻,一股凉气从赵怀安脚底板冲到了脑门。
他一下子想起无数个和鲜于岳抵足而眠的夜晚,也想起他们初见的场景,更想到他俩喝血酒、结金兰,生死与共,肝胆相照。
于是,一股热血又从脑门倒冲了回来。
赵怀安想都没想,嘶声力竭,冲着等待的全都将士,大吼:
“擂鼓,给我全部压上去,灌进邛州城,杀他娘的!杀他娘的!”
赵六手一抖,就将腰间的唢呐抓在嘴边,奋力一吹,边上的牛礼也已经敲击起小鼓,而后面十二名赤膊汉子疯狂敲击着大鼓,催心动魄。
在前方,等候良久的保义都十六队,闻听此鼓,尽皆奋起,如此鼓声,定是全军出击!
于是,前方的周德兴、韦金刚、韩通等十八队将,尽数举兵大吼,率所部直奔邛州城。
生死同契,在此一朝。
……
王进和韩琼带着拔山、铁兽二都冲到一半时,忽然就看到城门处的铁闸落了下来。
那一刻,韩琼明显傻了一下,直到看到旁边的王进带着拔山队,直奔城下的云梯,才反应过来。
因觉得丢了面子,韩琼直接推开前头准备上梯的甲兵,踩着云梯,如同蛮兽一样,一路直登城上。
但就在他要攀上城墙,余光就看见旁边同样先登的王进直接从云梯上跳了起来,然后就如大鹏一样,跃上城头,将此处的南诏武士给斩首了。
王进先登上城,看了一眼还在城头上拼命的成都突将,他们明显不知道城门楼那边发生的事情,还按照正常上城操典,占据城垛口,结阵扛着南诏军的反扑。
王进虽然入保义都没多久,但也知道那位鲜于岳都将和他们都将是义结金兰的盟兄弟,又听到此刻后方连绵攻击鼓声,更明白自家都将定是着急疯了。
他先是对那边的宋远等人大喊:
“敌军落了千斤闸,鲜于都将陷在门洞,速速去救。”
说完,王进毫不犹豫带着拔山都顺着马面冲下了瓮城,和那边正激斗在门洞外的南诏军杀做一团。
那边,宋远正指挥突将结阵,好守住这片城墙,让下面的突将们上来。
可在听到王进传来的话,宋远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发疯似得冲进了前方的南诏军中,手里的横刀狂劈乱砍,不管不顾,哪还有半分俊秀男子的样子。
而他的身边,那些突将们也怒吼发狂,完全在搏命,可见鲜于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