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苏格兰正在把这个死透的公安慢慢放倒在地,眼里流露出的那丝悲哀一瞬间刺到库拉索的双眼,让她条件反射地抬起枪。
——苏格兰绝对有问题。
但她现在没足够的理由对他动手。
库拉索啧了一声。
苏格兰威士忌,她刚才才见到的那位雪树酒的独苗苗手下。
提起雪树酒,在组织里呆的稍微久一点的人都无法不想起四年前,在法国的一个雨夜,被雪树酒亲手处决,死相凄惨的那个卧底——想到这,库拉索面上的冷笑更甚。
刚送走一个卧底版的苏格兰威士忌,又来一个身份有问题的苏格兰威士忌——不知道组织传言里和琴酒一样痛恨卧底的雪树酒会作何感想?
库拉索把枪收起来,准备等行动后先把这件事汇报给朗姆,再由朗姆做定夺。
看到银发女人收枪的动作,诸伏景光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下有点麻烦了……
突然来这么一出,强行打断了同僚死去带来的悲痛。
他安静地等待银发女人离开。
对方也确实转身欲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身子转过一半后,她又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瞳孔紧缩一瞬,随即毫不犹豫抽出枪。
诸伏景光心里暗道不妙,在库拉索摸向枪的同时就闪身藏到掩体之后。
下一秒,他刚才站着的地方被子弹打了个穿。
他听到银发女人笃定的声音:“叛徒。”
如果只是因为好奇地上要死的人是谁,那他的手心和衣袖上绝对不会沾上将死之人的血。
苏格兰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家伙,对方的袖口沾上那么大一片的血迹,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曾经试图帮这个公安止血。
*
两人下手都又准又狠,枪枪奔着对方的死穴。
库拉索开枪道破他身份的那瞬间,诸伏景光就清楚必须在今晚杀死她。
否则死的就是另一个人了。
库拉索身上本就有和之前公安打斗时留下的伤,可她占了地形的优势,一时半会儿竟也不落下风。
之后的经历,其实可以简要地回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