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陈晋当年多想,萧璟他,对云乔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呢。
就是摆在桌案上的花枝,他不会像照顾那花的奴仆一样。
他对她的这份喜爱和感情,从扬州到此刻,一直,一直都,不够珍视。
起码,不及陈晋万般珍视于她。
到此刻,即便她重伤,即便她昏迷。
只要他知道她还有一口气在,那常年精于谋算的心里,还是本能的,屈从于潜意识,继续算计着利益得失。
而陈晋,他在把云乔送到长安驿站时。
不会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手,伸得到官家驿站。
可他还是坚持把人送到驿站,不肯让棋鹰将云乔弃置荒野。
未有分毫犹豫。
如陈晋这样的人,平生从未得到,难得的那一点点触碰,就够他赔上性命,把她当最重要的存在了。
云乔肯为他割肉喂血的这份情,值得他把她的安危,放在自己逃生之上更重要的位置。
而像萧璟这样,拥有太多的人,对失去,总是那么的,反应迟缓。
他长年累月的本能,让他活成了冷酷的,为君王权谋而生的存在。
儿女情长,从来都及不上帝位霸业,江河宏图。
萧璟微阖眼帘,掩去眼底那,连他自己都辩不清的情绪。
起身抬步,出了东宫殿内。
“备马,去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