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那你试试。”他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毫无迟疑地说,“你看我选你,还是要他们。”
林鸢猛地呼吸一窒,被他眼里,仿佛终于得见一丝希望,病态的执拗激得一个冷颤,咬紧牙,没说话。
顿了好久,直到江随又有些无措。
“江随,”林鸢安慰道,“我只是随便提个假设,你不要这样认真。”
江随一愣,有些茫然地安静了会儿,又点点头。
“先把菜端出去吧。”林鸢弯着唇,偏头指了指餐厅,“再不吃,你生日都要过了。”
他懵懵地弯起唇,又高兴,又有些慌乱,心跳都克制不住剧烈跳动,点头道:“好。”
按她的指挥,去端那些加热过的瓷盘。
他将掌心严丝合缝地托住灼烫的瓷器,死死贴着,不敢松开。
直到走到餐桌边,放下瓷盘,江随捻了捻一瞬间有些模糊的指纹。
那么烫,那么疼,他也没有醒。
真好,不是做梦。
林鸢坐下,吃了些菜,又端起江随替她倒的小半杯红酒,举杯向他道生日快乐。
“所以,你会把我带回家见你家人,是吗?”放下酒杯,林鸢问他。
“明天,”江随心脏的跳动难以平缓,有些迫切地说,“明天我就向郑老师说,可以吗?”
林鸢看着他,努力平缓了一下呼吸,笑了笑。
“也不用这么着急,我就是……想和你先试试。”她寻找着合适的尺度——总要为自己蓦然的改变找个理由,顿了下,平和道,
“毕竟,人总要向前走的,不是吗?”
却不料对面的男人,仿佛丝毫没怀疑这点转变的突兀,高兴又激动地措词都有些混乱。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回家,你……你不要着急,你慢慢来,我多久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的。”
林鸢颤了下睫尖:“好,点蜡烛吧。”
“好。”
江随只觉得,这是他过得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他看着她,看着她隔着烛光,美好又柔和的脸,弯起笑,鼻腔酸涩难抑。
林鸢看着他那张漂亮又精致的面孔,在烛火温染下,仿佛中世纪教堂里的油画。
她曾经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觉得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就该是这副模样,故事结尾那句“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才有说服力。
轻眨了下眼,林鸢说:“许个愿吧。”
“我希望,”那双深挚的桃花眼,执着地望着她,低低道,“明年生日,还和阿鸢一起过。”
林鸢轻笑,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垂下眼,安静向他说:等我离开了,你也向前走吧-
江随和郑老师提及林鸢的结果,就是由她亲自带着,又去了趟顾家。
不是没有人向她说起江随这段时间的动作,只是弄清事情原委,也知道这小子自己善了后收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