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陪他就好。”季淮凛疲懒笑笑,“告诉他,什么时候接受了我结婚的事实,我就什么时候带人一起回北京。”
凌晨到达苏州。
怀里的人睡相不是特别好,光是乘电梯的时间里就对他上下其手,不是抓领带就是扯衬衫,偏偏她还一副在睡梦中的样子。
踢开主卧的门,进去后把人放床上,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往她脸上一盖,这样心里好像就舒坦了些。
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小小的嘟囔声。
她在装睡没错吧?
楼下厨房的灯亮着,季淮凛站在流理台前,抿紧唇盯着台面上刚泡好的蜂蜜水,长臂倏地一伸,抓着杯子往水槽里作势就要倒。
哗哗水声响起,“啪”一声,厨房灯光熄灭,整个一楼都黑漆漆。
主卧的被子早已被踢在地上,床上人睡相不忍直视。
季淮凛黑着张脸把被子捡起,这次没给姜静之盖上,手轻轻拍了拍那张睡得红扑扑的脸。
姜静之睡得正香,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抽她巴掌,费劲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季淮凛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你打我。”她揉着眼睛说。
季淮凛简直要被气笑,不由分说的把桌上那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怼到她嘴边,“喝了。”
没必要和脑子不清醒的醉鬼计较。
姜静之瞥了眼水杯,呆了瞬,然后趁其不意时扣住他的手腕把水往嘴里送,乐呵呵地眯起眼,声音轻飘软绵,“你喂我。”
“做梦。”季淮凛冷嗤,手却没挣扎,看着她咕噜咕噜把一杯水都给喝完,嫣红水润的嘴角还挂着水珠。
把杯子撂在桌上,顺手扯了几张纸巾扔她腿边,“醒了就去洗澡,明天迟到一分钟扣50。”
凌晨一点,浴室的水声渐小,姜静之出来后瞄了眼床头的钟,夜色昏暗,她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季淮凛回到次卧后,开电脑回了几封邮件才去洗澡,任花洒的水直直淋在他的头发上,闭着眼,想到晚上那个电话。
拳头倏然变硬。
要不是理智还在,他一定会接通电话,告诉对方一千一万遍,这是他季淮凛的妻子。
只要想到闻时远这个人拥有过姜静之,就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可内心百转千回,难受至极,最后的一切都归罪于他的无能,要是二十岁的他有足以能为姜静之撑起一片天的能力,姜静之至于受那样大的委屈吗?
走出浴室已是两点,他擦干头发,想去看看隔壁的人是不是又把被子踢下床,才走两步,发觉哪里不对劲,皱眉去看床,洁白的被子凸起小小的一坨。
大步一跨,掀开被子,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季淮凛嘴角抽了下,拽起床上人的手,“回你房间睡。”
姜静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抱住枕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我睡不着,那边好黑。”
“开灯。”
“开灯刺眼。”
“落地灯。”
“那边床好硬,睡不惯,我就说你怎么睡这里,这里好软好舒服啊。”
季淮凛不打算再废话,手从她腰下穿过去,轻而易举就把人搂到怀里,在那一声声反抗中成功把她给扔回主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