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原想喊三郎,突然想起之前沈回提醒他,李徽缘尚未成婚,他又与其无亲无故,喊三郎略显亲厚,不太合适。
便按着沈回说的,换了称谓。
“李三哥,你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此前李徽缘帮他许多,今日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凌星没办法当看不见。
若是有他能做的,他一定会帮一把,也算是还一些之前欠下的人情。
李徽缘一愣,抬起头来问道:“凌哥儿怎么不唤我三郎了?”
凌星不太好意思的解释,“以前是我冒昧,忘了你尚未婚配。此般称呼怕叫人误解,让你为难,因此改了口。”
李徽缘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吭声。
能在春雨街开铺子,在学后街有院子,这样的人,不再是他能够肖想的。
李三哥就李三哥吧。
凌星瞧着李徽缘心气更低落,整个人都发蔫。
他想了一下,没继续沉默,张口宽慰。
不管有没有用,劝了再说。
“李三哥,我看你戴孝带,应是有近亲离世。今年的乡试,是否不能再参加?”
李徽缘颓然点头。
孝带就在手臂,这件事瞒不过。
也不知为何,李徽缘有些害怕凌星知道他不能参加科考。
怕知道凌星的反应,怕凌星也和家人一样,劝他不然就认命,放弃吧。
“李三哥,你有才学,此番院试得中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曾听过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将这一切当作磨练心志毅力来看,是否能想明白许多?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坚毅的信念,三番五次这样的折磨心志还能坚守下去。”
李徽缘愣在原地,心绪起伏。
他没叫我认命。
他相信我能行!
“凌哥儿觉得我可以?认为是天在考验我,而不是放弃我?”李徽缘激动的追问。
凌星没犹豫的点头,神色认真。
李徽缘确实有才学,林县令都曾夸赞过。
他前面那么多年被埋没,都一直忍受,没有自暴自弃。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能坚守自我,足以可见,李徽缘意志坚定,非同常人。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因为自己的不甘,不好的情绪,就去怨恨埋怨他人。
即便是颓废失意,也只是在想,是不是老天爷不喜他,让他认命。
这样稳定的性情,坚毅的品格,又有真才实学。
他只是差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