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着一身湖蓝色立领长袍,她眉端一挑,意味深长的笑笑。
“新郎官来到了这一关可就不能轻易过关了,我贺家也厚颜称一声书香世家,新娘子也是饱读诗书,最爱有才的郎君,新郎官快来展示一番吧。”
曲瞻跟着帮腔道:“是极,此言不虚,新郎官可要展示出才华才是,请做催妆诗!”
李旷懵逼的回头同自己的傧相们对望一眼,瞬间头皮发麻,就这个拦门阵容,谁敢展示啊!
大晋文人中最优秀的毫无疑问就是通过科举出仕之人,如今这前面站着的五个人最差的一个是二甲进士,探花郎都有两个!
李旷欲哭无泪。
还有小舅子说的什么新娘子饱读诗书喜好有才华之人,假的!假的!
锦墨姐姐才不喜欢念书呢!她喜欢尝新糕点菜品,喜欢种花品茶,她才不喜欢念书!
李旷心里硬气的很,但嘴上还是软了,求助的眼神望向身后。
傧相们倒退一步咽了一口口水,别开玩笑了好吗?
谁敢在这五个人面前写字啊!
这拦门一方的势力未免太强了些吧!
李旷深吸一口气只好自己上,他拿起笔,边写边念道:“迎亲喜轿至门旁,翘盼娇娥下绣房。且趁良辰同赴约,一生携手共荣华。”
诗很一般,李旷心中忐忑,这还是他憋了半个月才写出来的,不敢请人写怕被小舅子嫌弃。
贺云昭面上严肃的迈步过去,她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一圈,终于道:“不错,好诗。”
唉?好诗吗?
李旷睁开眼睛,万万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个好诗的评价!
贺云昭眼含笑意,她并不是故意为难,只是想给对面一一点威慑。
实在不得不说的就是新郎一方的傧相阵容很强大,俱是亲朋来做傧相,但成亲王府二郎的亲朋自然也是皇亲国戚出身。
在门口撒谷豆之时碰到的熟脸人还同是宗子弟,贺云昭只希望能展示出更多贺家的地位,让对面慎重对待。
不得不说这个阵容摆出来,她的目的不仅达到了,甚至还超标了。
身后的傧相们哇的一声,眼睛冒光的看着贺云昭。
不是吧?这诗还能得明月郎一句好诗的夸赞,这当姐夫也太占便宜了。
贺云昭侧身一让,裴泽渊抱着大雁上前,他将大雁放在堂前。
李旷快步上前,对着大雁行跪拜之礼。
此为奠雁之礼,表示对女方的尊重和对婚姻的诚意。
跪拜之后,裴泽渊抱起大雁,继续跟在身后。
李旷带着傧相终于到了门前,里面的陪女客们笑着站出来,傧相们连忙奉上各色荷包,连声说着好话,有些厚脸皮的还姑姑姐姐的叫一通求其手下留情。
陪女客们很是捉弄了几次傧相,最后收下一波荷包才满意的请李旷做第三首催妆诗。
李旷俊俏的脸蛋上展示出非一般的自信,无他,这最后一首催妆诗乃是小舅子亲笔所作!
他自信的念道:“催铺白子帐,待障七香车。借口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