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立马凑过去同谢望耳语,说是住人的屋子都搜过了,既没有找到娘子,也没有找到角门前那位姑娘。
谢望低声吩咐,“那不住人的地方还有哪些,也都去看看。”
片时,何用就跑过来回话,“那位姑娘在佛塔里诵经。”
见主仆二人,悄声说话,持盈公主心沉了沉,该不会真有什么被他查到了吧。
谢望随意发问,“想不到持盈公主也信佛?这么高的佛塔,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瞧瞧。”
“我、我未婚夫信,要去佛塔吗?我陪你去。”
拦是拦不住的,倒不如她亲自跟着,给谢望百十来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
持盈公主并不知道群玉被霍容璇藏在那里,更不知道谢望大费周章要找的人就是群玉。
如果谢望硬闯,持盈肯定是不会让人进门的,可谢望拿了帖子,又扯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危言耸听就算了,还故意激她,持盈一时间担心自己不这样做,二哥会有麻烦。
于是迷迷糊糊的持盈被他牵着鼻子走,到这会更是怂的带人亲自带路。
谢望轻描淡写地回话,“那就麻烦公主了。”
等到了佛塔,何用得了谢望的吩咐仔细搜查,他则是在一楼看见霍容璇,满堂的牌位却被抹去了名姓。
长明灯昏黄的烛光闪烁,光斑倒映在人脸上,远远瞧上一眼,就觉得震撼人心。
何用搜寻的动作很快,每一间禅房都查了,并没有人住的痕迹。
在三楼路过那口佛钟时,脚步都不曾停,飞快地略过它转身下了楼。
持盈固执地留在原地不肯走,想听到何用亲口承认,并没有找到人。
这样她好拿这话向谢望发难,将人赶出公主府。
谁知何用又凑上前和他悄声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谢望从始至终神色淡淡,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少顷,他突然转身上楼去,霍容璇担心被他看出来了,再也不镇定了。
她没再装模作样的诵经,快步上前拉住谢望,又向其余人说道:“殿下,我有些私事要和谢司使处理,还请诸位暂且回避一二。”
听她这样说,持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开始怀疑是璇姐姐帮着二哥做了什么事,结果惹了麻烦被武德司的人盯上了。
“好,都退下,只是谢司使,璇姐姐,你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佛塔里没了外人,霍容璇松开他,“谢司使,你不过来上炷香吗?”
尽管不知道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谢望还是接过她用火折子点燃的香,正要插进香坛里,就听到霍容璇幽幽开口,“四弟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一直藏下去?”
谢望捻香的手一抖,他当年在霍家的确是行四。
那三支香不小心烫到手指,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想到在哪里见过她了。
霍家三娘,当初为了给亲弟弟讨回公道,牵着走路都不太稳的七郎来找他算账。
只可惜谢望非但没有让自己吃闷亏,还同样在七郎的耳朵后面留下一道短小的疤,和他那道疤在同一个位置。
想来就是凭借这一点,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长姐是何时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