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胡来。”
群玉听到身后的动静,又深知谢望向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谢望满目扫过去,呜呜糟糟吵死人了。
他这一记冷眼很是有效,众人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议论那位身着红衣的玉儿,反倒是压低了声线互相咬耳朵。
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女眷们纷纷噤声,谢望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孟澜身上,“三局两胜,孟二郎没有意见吧。”
孟澜的视线落在红衣小娘子身上,“可以,只是不知彩头是什么?”
“二郎既然这么问,那便是已经有想要的了,不如你说说看。”
“我敢开口要,兄长敢给吗?”孟澜并未直接落入他的圈套。
“瞧你说的,既是比试,那彩头自然是谁赢便归谁,不过若是输了,就要接受对方的惩罚。”
孟澜语气坚决,藏着几分迫切,“好,那我要兄长身旁那位玉儿姑娘。”
谢望转身面向众人,“那就请两位公主做个见证。”
原想着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自己也掺和进去了,玉仪轻轻一笑点头应了,又加注头上戴的那支金步摇,赌谢望赢。
她如今总算能够确定,那位玉儿姑娘就是让孟澜念念不忘的亡妻。
第一场比试开始后,二人箭篓里各十支箭,谢望嫌一支一支的射太慢了,干脆三箭齐发正中靶心。
就在众人以为孟澜输定了时,他也同样弯弓搭箭,连射三发。
空气中只听得羽箭破空声,气氛一时胶着,群玉的呼吸也都重了几分。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出来谢望打的什么主意,让她扮作男子,又让小雁扮她吸引注意,叫孟澜以为那位玉儿姑娘是小雁,自会奋不顾身地和他比试。
只剩下最后三箭时,谢望张弓搭箭,第一支羽箭离弦疾走,第二支、第三支激射而发,咬着前面那支箭,不偏不倚地穿透前一支箭羽,将其劈成两半。
当最后一支羽箭稳稳射入靶心时,孟澜便知这一局是自己输了。
谢望的炫技不止于此,他搭着弓拉着弦,对准孟澜的方向,空放了弓,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二郎,第二局可要比点不同的?”
“比什么?”
谢望抬眼,冷声吩咐道:“何用,将东西抬上来。”
只见满满三筐河灯,都是孟澜之前特意吩咐人做的,是七夕那夜他每送出去一盏,就被何用拿银钱和放灯的行人买回来的灯。
天灯不好收回来,但好在河灯也是一样的,他在上面让人刻了字都是些祈愿二人永结同心,夫妻恩爱绵长的话。
谢望自然是看不顺眼,却一直不曾让人销毁,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让孟澜亲眼瞧着,他的满腔情意就这样消失殆尽。
“一炷香的时间内,谁先射完这些灯,便算谁赢。二郎觉得如何?”
孟澜自然是瞧出这些河灯是出自何人之手,也明白谢望故意羞辱的意思。
“尚可。”他咬牙答应,实则心中恨意滔天,手指被弓弦磨得通红。
于是有两位小黄门走了出来,捡起河灯往中间抛,谢望几乎是一箭贯穿,精致小巧的河灯被射得贯穿,落了一地木屑。
孟澜同样不甘落于下风,和谢望一样一箭射穿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