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是?”
秦寒雁的目光落在谢望身上,属实是越看越惊艳。
淡薄光晕将他笼住,只瞧得面容俊朗的郎君身形颀长,姿仪周正,那双深邃墨眸始终黏着群玉,俨然一副浓情蜜意的夫郎模样。
“晚辈霍玉生见过表姨。”
见群玉踌躇,谢望躬身上前行礼,秦寒雁顿时大惊,心中暗哂,原来世子没死?
她眼中透着明晃晃的惊讶,谢望长话短语解释了一番。
秦寒雁这才缓了一口气,“你兄妹二人此番来寻我,可是有何打算?”
“晚辈此番前来是为求药,听闻表姨擅治疑难杂症,尤其于产科一道颇为精通,我想请你配一剂男子用的避子药。”
谢望倒也并不扭捏,直接道明来意,反观群玉悄悄羞红了脸,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倒是个不落俗套的,想来早就打听好了,这才敢来向我求药。”
秦寒雁轻笑一声,打趣了他一句。
她的确精通产科,多少女子因为羞于启齿的病症,却碍于大夫多是男子不好看诊,从轻症拖成了重症,最后药石无医。
从那时起秦寒雁便立志要成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女大夫。
从拜师学医起,她便发现产科病症,大多是出于男子身上。
若不是这些男子不懂得洁身自好,无辜可怜的后宅夫人,又怎会染上重疾。
长此以往秦寒雁于此道颇有研究,甚至还发现妇人俗称的月子病,大多是因为太早生子导致的,又或者是生了太多孩子。
秦寒雁这些年结交甚广,有对夫妇成婚多年,膝下无子,奈何那位郎君对妻子情深义重,不愿纳妾生子,硬是对外声称是自己的毛病。
等人寻到秦寒雁这里,为他诊治时却发觉身子无虞,反观他妻子体寒难以有孕。
好在这温补方子一直用着,不过半年就有了喜讯。
后来二人喜得麟儿后,这位郎君不愿妻子再受妊娠之苦,硬是主动求到秦寒雁门前。
秦寒雁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便将才配好的避子药赠予他,说是此药需得男子服用,只是从前从未有人用过,尚且不知药效如何。
那位郎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试用。
只可惜有如此良方,能像那位郎君一样心疼夫人的男子却是少之又少。
秦寒雁还以为那道药方,即便是没有失传,也与失传无疑了,谁能想到还会有圣上亲自来求药的这么一天。
“那药方因人而异,我需得为你把脉后再配。”
谢望闻言伸出手,搭在脉枕上,秦寒雁才摸到他的脉象,便忍不住眉头紧蹙。
脉沉细弱,乃气血亏虚之状,若是再服用避子汤,恐怕愈发肾气不足。
“玉儿可否先回避一二?”
秦寒雁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此事事关男子自尊,需要单独与他说。
群玉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着,等她出门后再伏在门后偷听就是了。
显而易见的是谢望晓得她的德性,等人走后只淡笑出声,“表姨不必劝,我的身子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