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病得这般厉害,到了宣城更是该下船了。”
谢望慢悠悠地开口,见她眨了眨眼,复而补充道:“宣城是附近最大的城镇,城中有名的大夫想来也不少。”
群玉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若是谢望就此下船,那岂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就只能下船了?”
不知怎的,群玉的语气透着股恋恋不舍。
“谁说只有我,你和宁儿也一起去。”
谢望拉着她的手,想着有些事情,也该尽快交代了。
“我也去吗?这不成吧,我得去扬州。”
群玉神色慌张,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先去宣城,再去扬州。”
谢望将人拉入怀中,又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当哥哥此行南下是来玩的吗?”
“那自然不是,不过我还以为……是来抓我的。”
群玉的声音愈说愈低,见她还有自知之明,谢望忍不住唇角上扬,刮了下她的鼻尖。
“是来抓你的没错,也是为了带你见一个人。”
谢望故意卖了个关子,惹得群玉愈发好奇。
“你要带我见谁?”
群玉面露迷茫之色,她不记得自己在江南还有亲眷呀。
“母亲的表妹秦寒雁,你和我幼时都见过的表姨,她如今在宣城义诊,明日我们去还赶得上。”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群玉倏地瞪直了眼,“表姨如今还活着?等等,我们去看诊作甚?”
谢望无奈叹了口气,又摸了摸群玉的头发,“表姨的事,等明日你见了她,再让她与你细说。”
群玉点了点头,心想或许另有隐情,冷不丁便听他漫不经心又道:“不是看诊,我是想问表姨有没有避子药。”
“何必这么麻烦,避子汤的药方我知道,让师兄配一剂……”
话未说完,群玉也觉得不妥。
若是找虚相旬要了避子汤,岂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她和男子有了首尾!
“不是你喝,避子汤寒凉伤身,我找表姨开的,是男子用的。”
谢望神色如常,似乎一早就做好了决定。
“你喝?”
群玉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要是叫那帮老匹夫知道了,岂不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要喷死她。
“这不成吧,你堂堂九五之尊,怎么能服避子药。”
“九五之尊又如何,说到底我也只是寻常人罢了,既是你的夫君,自然要体谅妻子。我不愿你受生育之苦,更何况宁儿还那般年幼。”
“谁承认你是了?”群玉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