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不见娘子,是因为我在别苑,只是因为天冷了,衣物太薄了冻得。”
事实的真相如何春禾自然不能直说,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娘子,若是惹恼了谢郎君,岂不是又要被关回柴房。
这半个月以来,她被关在别苑柴房,谢望让人审问,想知道她究竟和孟澜在密谋什么,春禾咬死了不知道,无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偏偏谢望一早就有过交代,说是不许让人用刑,武德司那帮人都是人精,当即就明白上头担心的问题,便在旁人发现不了的地方用刑,又暗地里磋磨她。
寒冬腊月的井水冰凉刺骨,她洗了一盆又一盆的衣裳,被人摁在冷水里几乎窒息。
直到三天前,谢司使派人来传话,说是若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就将人先放了。
这时候那些武德司使才慌了起来,不敢真的将人给折腾死了。
春禾的日子好受许多,派来接她的何用也就不曾看出什么不同。
但其实春禾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也是为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这样做娘子对他总是心软,究竟如何才能彻底离开他?
德叔的担心不全然无道理,若是娘子耽于儿女私情,误了复仇大事,那才是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群玉哭得哽咽,强撑着坐直身子,让小雁她们去请谢望。
她摆明了是要为春禾向谢望讨要一个说法,只是谢望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的,每日天色还黑着,提着灯就出门了,夜里回来时群玉早早就睡过去了。
他为了给群玉一场别开生面的上元灯会,提前一旬就开始忙了。
就连圣上设宴,谢望也想尽法子推了,就想着上元节那天带着群玉好好逛逛。
谁知到了上元节那天,群玉无精打采地推脱,说是自己没有兴致,不想去。
谢望不知道她又在闹什么脾气,好说歹说应是将人哄着出了门。
二人沿着街市闲逛,眼见着就走到柳叶巷子,群玉想着干脆还是避开为妙。
从前二表哥最爱在这家书画铺子买书,若是不小心撞上了,还不好向谢望解释。
群玉转身就要往旁边拐去,就听得谢望随意道:“去哪?姜腾住在这附近,既然来了,我们瞧瞧去。”
听到姜腾的名字,群玉皱了皱眉,“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
倒并非旁的原因,而是姜腾上回劈头盖脸的将她揣测一挥,她打心眼里就对这人喜欢不起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便信口胡诌,以为她会缠着谢望不放,这种感觉让群玉实在是不舒服。
谢望见她不肯去,也就没有再劝,而是留下何用和小雁等着她。
如今他对群玉很是放心,自从知道她对孟澜没有那个意思,心里只有他后,谢望也就哄着自己大度些。
从前那些过往都是过去了,反正群玉如今从人到心都被他占据得满满当当的,他也没什么不好放心的。
也不知道上回拖姜腾去查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这些时日二人当值时间都是错开的,又是在宫里根本就寻不到什么说话的机会。
姜腾便约他上元节这天,亲自来问他,所以谢望径直去了姜宅,找姜腾说话,群玉则是在甫一进门后,瞧见桌案上的茶具中少了两只茶盏。
范掌柜坐在左侧,面前有一杯热茶,另外那一侧却是不见人了。
瞧见群玉来,他连忙起身,“哟,是赵娘子啊,稀客稀客,您要的卢留庵新作我都给您留着呢。”
“多谢范掌柜了,我随意转转,你不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