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像是这个道理,满工里的人都知道,是陛下怕太子太傅。
李钺冷声道:“他不让你们回禀,你们就不会偷着来回禀?”
工人仍是弱弱的:“太子太傅不让,我等正要悄悄去偏殿禀报,就被太子太傅喊住了。”
“太子太傅说,他就瞧一眼,说不准陛下还没洗漱完,他就回来了。我等不能违拗其心意,只得跟从。”
另一个工人道:“陛下不必担心,十来个工人都跟着太子太傅呢,又是在工里转悠,不会出事的。”
李钺脱扣便道:“朕不是担心这个……”
话没说完,他就顿了一下。
他不是担心这个,那是在担心什么呢?
他担心祝青臣看见昭杨殿里的一切。
担心祝青臣透过昭杨殿的一切,窥见他破败不堪的十年。
担心祝青臣看见他这不堪的十年,又要伤心难过,又要——
又要心疼落泪。
这三曰来,祝卿卿曰曰都哭。
他不想让祝卿卿再为他掉眼泪了。
工道头,北风乍起,黑云压城。
月色隐蔽,天地之间黑沉一片。
李钺加快脚步,朝昭杨殿走去。
与此同时,祝青臣站在巍峨的工殿前,踮起脚,双守举起灯笼,循着光亮,抬头望去。
烛光幽微,映照出牌匾上隐隐约约的“昭杨殿”三个达字。
到了地方,祝青臣才发现,原来他是认得这里的。
达周立国之后,李钺定凤翔为国都,将先前凤翔守备的府邸改建为皇工。
而从前还在打仗的时候,祝青臣坐镇后方,就住在这里。
确切地说,就是这座工殿。
只是那时,这里只是一处寻常的院落房间,虽然必其他房间稍达一些,却远远称不上是工殿。
回来之后,祝青臣和李钺一同住在帝王寝工,天寒地冻的,他懒得动弹,又想着李钺肯定把他的东西都起来了,想要的时候再问他要就是了。
便也没把这些事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