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倏忽感到心田涌动一阵一阵的复杂波动,因为那三天的为求保命的修炼,因为走出魔界却还是差点丢弃性命。
因为现在终于还是迈出那一步,立足于修仙界。
或许还因为她说的悄悄话。
他唇角不免勾了勾,跟与徐潭笑的模样不同,此时更淡更浅更添一丝意气。
“对,这就是千万人所求的修仙。”
……
昨日违规使用灵力的弟子没有再来,知珞是与另一个人对练。
等那弟子使用基础剑法后,却恍然发现一招一式她都极其熟悉,拆招后自己也流畅地使出同样的招式,带着独属于她的风格。
“你……”他当然知道昨天的事情,那时候她用剑还是用的不伦不类,所以现在才万分讶异。
丁万仁负手双目清明地观看半晌,忽而笑道:“哈哈哈哈好!此子剑道必然悠长遥远!”
张墨分神一瞬,被打掉木剑,他慌里慌张道歉,弯腰去拾。
他才想起昨日她应该留下练习。
天赋高加勤练,目前只会两三招的张墨顿感对方走得太快。
……这就是他与她的差别。
在双灵根传言传遍内外门时,舒梁心中顿时一凉。
他没有通过剑修的试炼,也没有通过阵修,最后反而成为了药修,天赋也不算很高,没有师父。
那些上云梯之后巴结他的人,被燕风遥和知珞打了一顿后纷纷散去,全部在外门当杂役,根本指望不上。
药修弟子见新来的师弟脸色苍白、瞳孔微散,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如此说着却冷汗直下。
他匆忙道别,走出药堂。
怎么办?怎么办!他确实是鼎鼎大名的药修舒凝仙尊的家族之人。
——如果不是几十年前舒凝就与家族恩断义绝的话,他现在何至于此!
舒凝说断就断得极狠,一旦家族有人生病或者想要走后门入仙道,只要去找她,用家族亲情绑架,都会被她微笑着下毒,不会死,却翻来覆去生不如死,受不住了去哭喊跪地求饶。
第一次犯错,她会假模假样地递上解药。
第二次,她就会闭门不见,直至那人过完凄惨一生。
从此以后无人再去,但舒梁父亲是舒凝的旁系亲戚,亲缘不深,他未曾真正见过舒凝,也不曾知晓那些事的始末,对她没有产生畏惧,天高皇帝远,在屋内终日挑剔她不认宗亲的罪行,正义凛然,仿佛站在绝对的制高点,导致舒梁一时之间也对舒凝的感官随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