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几天,她每日都会无意识地打开手机日历,看着逐渐逼近的五月五号,心里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抗拒。
许是心神都被另一道身影占领的缘故,罗颂近来甚至没有空余的心思关注身体的不适,就连肩背疼痛都是今天才重新被她感知。
就像十八岁那场长达四年的梦,这场梦也如泡沫易碎,只是短暂许多罢了。
可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她告诉自己,适可而止吧,不要太贪心。
但当她敛下眼,手摁在了胸口的位置,却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有形的疼痛,眉头颤了又颤。
她的呼吸因此而哆嗦,但太轻微了,淹没在电影的背景声中。
罗颂长长地呼一口气,片刻后,伸手拿过叠得齐整的毯子,在五月的艳阳天里,抖开,盖在腿上。
秦珍羽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转头,目瞪口呆道:“不是,你这么冷吗?”
罗颂的表情冷淡依旧,不见罅隙,微微颔首。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语,她将逶迤在地的毯子捞起,堆到了身上。
毛毯蓬松软绵,堆至罗颂的锁骨,她稍稍低头,鼻腔便满是杨梦一的味道了。
就一次,她想,只是最后依恋一下而已。
待屏幕黑了,秦珍羽才意识到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罗颂都没有中途离场,一下就乐开了花,并暗暗肯定杨梦一就是罗颂的神丹妙药。
罗颂被她的连声嘿笑整得一头雾水,但也只是投去一个平静的眼神。
秦珍羽忙关起自己笑到挡不住的门牙,朝她眨眨眼,“虽然今天没有柠檬茶和薯片,但跟你看电影还是很愉快的。”
罗颂没说什么,只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今晚一起吃饭吗?四个人一起?”秦珍羽趁热打铁。
罗颂眼皮一抖,再抬眼时,方才的松快再不见踪影,“她不回来吃饭。”
“不回来吃啊?”秦珍羽呆呆地反问。
“嗯,”罗颂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垂目,“不回来。”
秦珍羽本就跟鄢容说好今天假期最后一天要再美美约会一场,但她不知怎的,硬是从罗颂无波无澜的神情里读出了落寞的味道,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口:“那咱俩一块吃?”
“不用。”罗颂语气平缓,“我想自己呆着。”
“哦……哦好。”秦珍羽笑笑,“那我晚上给你点外卖。”
说完,她又摁了敲敲手机屏幕,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罗颂不言,只是望着她,眼神像……凉白开。
得,秦珍羽通过多年积累的默契,明白大佬这是要赶客的意思。
但她也不恼,起身拍拍屁股,“那我走啦。”
罗颂这才朝她挥挥手。
秦珍羽没有一步三回头,她干脆倒着往门口挪,视线一直缠在罗颂身上,嘴更是忙得一刻不停。
“保重身体,该吃饭就吃饭!”
“今晚给你点海南鸡哈!之前你说好吃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