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是……做了个梦吗?
祝媜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章子帆青白着一张脸,如果是梦,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他坐到床沿:“我去下卫生间,你先睡吧。”他有点不敢看祝媜的脸,害怕那张脸上再次露出许珊珊的表情。
章子帆走进浴室,打开手机快速搜索,祝媜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你找什么呢?”
他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我,我买点东西。”
她看见了,他在找最近的纸扎店。
他可终于记得要烧纸了。
祝媜点点头:“那你别太晚了,要早点睡。”她轻轻关上了浴室的门,躺回到床上,不费力气就能听见丈夫在浴室里打电话。
他压低了声音,恐惧却止不住的从他喉咙里透出来:“对,对,有没有办法送她走?你不是说认识个大师吗?”
他顾不得已经半夜两点,打电话找朋友想搞定这事。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章子帆的声音拔高:“诈骗抓起来了?你不是说他很的灵吗?那你还认不认识别的大师?”
对面指点他,肯定是许珊珊怨气难散,他这些年住着许珊珊的房子,还用着许珊珊的遗产,竟然一次都没祭拜她,实在说不过去。
“老兄,不是我说你,一叠纸钱能花多少钱?你多烧点给她怎么了?”能寻求大师帮忙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对方不理解,“毕竟也是你女儿的亲妈吧。”
“我不是舍不得钱,我就是忙,忙的忘记了,我会烧的,我明天一早就去烧。”
祝媜翻了个身。
章子帆坐立难安,他把浴室里的灯暖全开了,整个人在灯泡底下照得出汗也不愿意回床上,他害怕许珊珊,也害怕祝媜。
第二天一清早,章子帆叫醒祝媜,房间里的窗帘全部被拉开,他想让太阳照进来,但今天偏偏是阴天,根本就没有太阳。
章子帆看祝媜行动如常,疑神疑色看了她好几眼:“我今天想去给……去给星星妈妈烧点纸。”
祝媜脸色不变,点头答应:“好啊。”
章子帆有些吃不准昨天到底是不是作梦,但以往每个清明,祝媜想让他陪着去她父母坟上烧纸的时候,他总是说要去给星星的妈妈和外公外婆烧纸。
祝媜也没再要求过。
他那时候觉得祝媜性格独立,不会缠人,是件好事,现在他试探:“今年,我也陪你去你爸爸妈妈的坟上烧点纸吧?”
祝媜愣了愣,她笑看了章子帆一眼,依旧是那两个字:“好啊。”
她以为章子帆清明
都不来给她烧纸,是去了新任妻子那边。
原来,他哪边都没去啊。
星星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吃早饭……整个过程章子帆都在焦虑踱步,他又想催,可他又不敢,还在镜子里偷偷观察祝媜。
她是真的被上过身,还是梦?
外面下雨,出门的时候祝媜撑了一把大红伞,章子帆没在她身上看出什么异样,他骂骂咧咧:“怎么偏偏今天下雨。”
祝媜打着伞把星星送上车,他们去最近的纸扎店买纸扎和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