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煜想来想去,终究碍于种种,没有同意修铁路。
“修铁路的事情可以缓缓再说,但是邴爱卿三次大捷,并且成功嫁祸乌孙,这份功劳不能这么轻易揭过,赏赐必须得有。”
展煜自觉对不起邴温故,所以赏赐特别丰富。
金银和粮食一起送进丰州城,这些赏赐有给邴温故各人的,也有赏赐戍边军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戍边军们没人得了邴温故的五两银子赏赐外,额外还得了朝廷赏赐的十两银子。轻伤者,朝廷赏赐十两,重伤者赏赐二十两。
这就导致戍边军中得赏最少的也有十五两银子,十五两银子在富裕一些的府城,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丰州这个穷府城,可就是很大一笔数目了。
邴温故怕戍边军这些常年混迹在军营的男人们拿这些银子出去鬼混,特意给每人放了三日假期,令他们把银子送回家里。
戍边军们不知道多久没放过假了,从前他们从不放假,没别的,就怕放假了,这些人当了逃兵跑了再不回来。再或者那些长官也不敢给戍边军放假,就怕戍边军们不在,匈奴打进来,丰州城失守。
这导致很多士兵得知邴府尹给三日假期准许他们回家探亲时,好多士兵们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哭了。
“真羡慕你,家就在丰州城,这次可以回家。我家距离丰州好远,三日的时间根本不够。”一个士兵羡慕地看着同伴,他也想家了。
“嗯,我是成亲第二日被拉来战场的,也不知道家中娘子怎么样了?”
士兵想到新婚妻子满脸柔情,旋即又落寞起来。
“转眼都七年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识我。就算认不出我,我也不怪她。毕竟我这一走就是七年,太不负责了,她的日子想必十分难过。其实如果日子太难的话,她可以改嫁的,我不会怪她。”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如今丰州城还有一个平头正脸的男人了吗?她就算想改嫁也没有男人给她改嫁。”
士兵再次大笑起来,“你说的也是啊。”
士兵收拾好包裹,欢欣鼓舞地往家走去。
大概近乡情怯,越走到家门口,士兵越不敢往前走。
就在这时候他家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里面蹦蹦跳跳走出来。
士兵定定看着这个小男孩,呆住了。原来这个小男孩的相貌竟然同他小时候有八分相似,看样子应该是那夜新婚夜怀上的。
“大郎,你慢些,等等我。”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身上担着扁担,应该是要出去挑水回来吃。
士兵忙走上前,劈手夺过女人手里的扁担,“给我吧,我去挑水。”
然而女人却警惕地瞪着他,“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我男人可是在戍边军当兵。这次打匈奴他还立了军功。”
小男孩看出母亲的恐惧,小炮弹一样向士兵撞来。
“你不许欺负我阿娘!”
这时候屋内的公婆听到消息,匆匆出来,看见士兵一下就哭了。
“四郎,你回来了!”
女人愣住了,呆呆看着男人,终于从男人的眉眼中认出那个只有一夜之缘的丈夫的五官。
“郎君,是你,你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辛苦你了。”男人抱住女人,轻声安慰女人的不容易。
男人的回来不仅解了一家人的想念之苦,还带回了一笔对于这个家庭而言不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