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尉眼观鼻鼻观心,被点名,发出一声傻憨憨地啊?
县丞嗤笑,“你问他,他就是个胆小鬼,他敢发表什么主见。”
杜县尉立刻正色解释,“抱歉,昨夜忧思灾情,思了一夜,今日不免乏累,刚才走神了。”
主薄嘲讽,“咱们的杜县尉可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大人,就是不知道杜大人思了一宿,思出什么来了?”
杜县尉傻乎乎笑,“新县令大人已经到任,我就不用再庸人自恼了。”
杜县尉说完,加快脚步,紧紧跟在邴温故和原县令身后。无意中回头,和禁军中一个面嫩的小郎君对上视线。杜县尉对着那位禁军小郎君友好的笑了下。
几人进了县衙,原县令先给邴温故介绍了县衙的班底。主要的就是县丞、县尉、主薄三人,这三人可以说是县令的左膀右臂,辅佐县令完成吉县大大小小一切事务。
县丞姓赵,名玮海,从八品。主要负责佐理县事,监督县衙群吏。同时掌推行农田、免役、水利、市易等。
“见过邴大人,以后一个衙门共事,还望大人多多包涵。”赵玮海客气地揖礼。
邴温故没有回礼,冷淡地道:“做好分内之事就行,做不好,怎么包涵。”
赵玮海真没想到有人能情商低到这种程度,听不出来他这是场面话。
赵玮海瞥了一眼原县令,原县令冲他撇嘴。
下一个是主薄,名叫褚宏宇。正九品,掌本县官物出纳、注销薄书。
有了前车之鉴,褚宏宇没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只躬身对邴温故见礼,“下官见过邴大人。”
邴温故略略抬手,示意褚宏宇不用多礼,便算作打过招呼。
可真狂啊!褚宏宇心中想,都不还礼的吗?就算他们是他的下属,可这不过第一次见面,装都不装的吗?
最后才是县尉,杜永浔。从九品,掌部辖弓手、兵士巡逻、维持本县治安等。
“见过邴大人。”杜永浔规规矩矩对邴温故行礼。
邴温故对杜永浔同样抬抬手,“还请原县令简单跟我说一下吉县的灾情和灾民的情况。”
原县令简单介绍了下,跟邴温故在圣人那里得到的资料差不多。甚至原县令有些东西还不如圣人给邴温故看的那份资料详细。
邴温故听了一耳朵,有些当初看资料就存疑的地方提出来,原县令磕磕巴巴解惑后,邴温故便对褚宏宇道:“我带了赈灾粮银过来,褚主薄先给我过来核对一下数目。”
褚宏宇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头,“我?”
邴温故皱眉,不满,“难不成本官记错了,你不是吉县主薄?”
“下官是。”
“那或者本官又记错了,主薄不负责本县官物出纳?”
“负责,负责。”褚宏宇连连道。
“既然如此,本官叫你核对赈灾粮银你惊讶什么?”邴温故反问。
“没有,没有。”褚宏宇连连摆手。
褚宏宇能说他没想到吗?
县主薄说的好听,掌本县官物出纳,但是谁不知道真正做主的人其实乃是县令。县衙里有什么,有多少,都是县令一句话的事。
这赈灾粮银数额巨大,一路走来可从中贪墨的由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