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紧紧缩在母亲怀中,犹如稚鸟,满眼都是依赖和信任,“阿娘,我没事。”
那几个男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重重踹倒在地,哎呦呦叫唤几声,一个男人爬起来道:“谁,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本官。”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几个男人头顶响起,入眼的首先是一双黑色的官靴,男人抬头,接着便看见青色的官服和一张年轻英俊,但是过分冰冷的脸庞。
“官,官员?”男人嚣张的气焰不在,吓得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跪在邴温故脚边。
女人抓着小女孩的手,同样跪在邴温故的脚下,“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小娘!”
“死女人你给老子闭嘴!”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女人,低声威胁着。
邴温故抬起一脚,狠狠踹在男人胸口,把男人踹的翻了一个跟头,喷出一口鲜血。
其他男人看见,吓得颤颤巍巍,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大人饶命!这可不能怪我们啊,这个孩子是我们用粮食换来的,女人是王三送给我们的,我们出了银子的,都是合法的啊,大人!”
邴温故转头问女人道:“你夫君将你送做他人,你可同意?”
女人摇头,“请大人做主我不同意?”
邴温故又问小女孩道:“你父亲将你卖掉,你可自愿?”
女人赶紧小声让小女孩否认,小女孩胆怯地摇头。
女人和小女孩的父亲见状跳起来道:“我是她男人,我是她父亲,我就是他们的天,我想卖就卖。”
“呵…”邴温故冷笑,“本官今个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天!”
“我大庸律法规定,不得随意戏卖妻子,违法者可徒两年。亲生父母祖父母略卖子女孙辈罪加一等,徒四年。”
这条律法并非邴温故杜撰的,而是真真实实写在律法中的法律。
高门大户买卖人口,从不直接签订买卖契约,而是会绕个弯子,说白了就是钻法律的漏洞。这些事情哪朝哪代的都有,谁都没办法。
至于民间买卖妻女,只能说是默认的潜规则,但是并不合法,对于朝廷而言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纠罢了。
“大人,这怎么可能!我是她们的夫君她们的父亲,她们的命都是我的!”
“即是法盲,就应该进去好好学学我大庸的律法了。”邴温故对着身后的禁军招手,“先把这些人每人给我打二十大板,然后带回衙门关进大牢。”
姜憬淮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带着手下的禁军大步上前,抓着这些男人就打。
这些禁军都是汴京城里的小衙内,出身福贵显赫,真看不得这种事情。因此下手特别狠,两板子下去就把这些男人打的哭爹喊娘,再两板子就皮开肉绽。
一个欺负小女孩的男人受不住,痛喊道:“大人饶命啊,张三犯了卖妻女罪,我等并没有犯罪啊!”
“买与卖同罪。”邴温故冷酷地宣判。
禁军加重了手上力气,把刚才喊话的男人打的除了惨叫以外,再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二十板子打完,这些男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邴温故看向女人,“你夫君先对你不起,本官见你夫妻感情已破裂,愿意做主帮你仳离,你可愿意?”
这是邴温故给女人的机会,只要她有勇气,便可逃离这个泥泽。
女人忽然感觉手臂被抓的生疼,她低头看去,就看见小女孩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女人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对着邴温故重重磕头,“大人,你也看到刚才的情况了,我若仳离,我的小娘只有死路一条。”
邴温故再次询问道:“你和王三育有几子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