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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小的时候，没少听她爹爹讲卫昊天的风流韵事，这些东西都是她的睡前故事。

卫昊天于她，本是睡前故事里的风流男主，谁知，她最终会成为他的一桩风流韵事呢？

只叹命运弄人，昨是今非。

她还记得，她爹爹方德讲完了卫昊天的风流情史后，叮嘱她将来绝不能找卫昊天这样淫乱无度的夫君，要仔细挑选夫君，找忠贞有德的好男人，即使家世门第差些也不打紧。就像她的爹娘一样，一夫一妻，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再生一个两个可爱的孩子，就是和和美美的一生了。

虽然夫君不是忠贞有德的好男人，但她马上就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了。方蓉自我安慰道。

至于卫昊天给的夫人名分，方蓉还是知道的。

寻常人家只有妻妾之分，毕竟修仙界普遍推崇一夫一妻，一阴一阳，普通修士多纳几个小妾都会被骂为淫乱。所以，大多数男修家里都是一个妻子。但权贵阶层却并非如此，他们才不会满足一夫一妻呢，所以上等人家里养着少则叁四，多则六七位妾室。当然，若是像卫昊天这样妻妾无数的，少不了被骂一声淫乱。

大多数修士都忙着修炼，追寻天道，比起凡人来，他们有情欲，但不会只有情欲。所以，他们的妾室，比起凡人来说，还是少了许多。

但卫昊天是个异数，他从不限制自己妻妾的数目，找多少妻妾美女都不满足，所以家里妻妾一大堆。

妻妾多了，就是非多。为了方便管理他的众多女人，他特特设了四个名位，即正室夫人-如夫人-贵妾-妾室。外室，就是被他养着的，没给名分的女人。名分不同，待遇天差地远。

方蓉可不认为卫昊天口中的夫人，是正室夫人的位置。不是正室，就该是如夫人了。只有如夫人，才能被尊称一声夫人。

方蓉先喜后忧，毕竟卫昊天的如夫人这个身份，是高门大户的天之娇女才能获得的名位，说出去是十分体面光彩的。

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他也会安慰许多吧！

就像凡人，做普通人的小妾，是要受人鄙夷唾骂的，做皇帝的小妾，就要被人仰望敬畏。便是卖身妓女，被皇帝睡过了的，也身价倍增。

在别人眼里，这样高贵的名位，是她不配得到的，她就该一辈子呆在桃花镇这种小地方，做一辈子见不得光没名没分的外室暗妾。

而当初卫昊天问她，要不要和他去见他的正室夫人，就是想给她个名分，把她带回家去。

但是，方蓉不愿意。因为以她的家世和性格，根本适应不了卫家这种高门大户的生活，那些繁文缛节规则条律，她一天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她进了卫家后，就两眼一抹黑，无依无靠。她可不认为卫昊天这种风流男人，会一直喜欢她保护她。到时候，进了卫家，做个妾室，虽有名分，但既要受规矩管束，又见不到爹爹哥哥，还要担心失了卫昊天的宠爱庇护，日夜悬心，等卫昊天有了新欢忘了她，她就只能孤单寂寞无人依仗地呆在等级森严冰凉冷漠的卫家。

这样的生活，是方蓉拒绝的。

所以，她不肯和卫昊天回卫家。至少，在桃花镇，还有她至亲的父兄和熟悉的人。

但是，这样不可避免地损害了卫妤的利益。

毕竟，被带回泰和城卫家抚养，和养在母亲出生的桃花镇，差别是很大的。

灵石月例是固定的，但小孩子的成长环境由修仙界第一城泰和城变为了桃花镇这种乡下地方，她本来可以是大家族的小姐，却只能养在小地方，像个小村姑一样长大。

虽然，她只要年满周岁，就会被送到泰和城的琅琊修仙学院接受教育。但孩子小时候的成长环境是很重要，可能影响她一生的发展。

方蓉一直认为，她这个当娘的，亏欠了女儿。

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牺牲了女儿的利益。

只是，那时她刚刚怀上卫妤，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当她的利益和孩子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就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她的利益，牺牲了孩子的利益。

等后来，她一天天地等着孩子出生，感受到她活泼地在她肚子里伸手踢腿时，才逐渐对孩子有了疼惜爱护的感情。

等女儿出生后，她在一天天地喂养她照顾她的过程中，看着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球，一点儿一点儿地长肉长膘，她的心柔软成水，就是为她舍出命去也是愿意的。

这时候，她才感到后悔，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牺牲了女儿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