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祝远有些疑惑。
“请跟我来。”小药童见他应允,便转过身,向西边的巷子走去。
祝远外愣了一下,但随后便欣喜若狂。他知道,很可能是那位袁大夫改主意了。
狂喜之下,他甚至连伞和蓑衣都没来得及取,便顶着春雨冲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药童身后。
很快,两人便进了巷子,只见小巷尽头,一道高瘦的身影背着手立在屋檐下,望着雨水出神,正是袁大夫。
祝远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冲着袁大夫深深行了个大礼。
袁大夫回过神,赶忙扶住了祝远,苦笑道:“祝员外这是何故?”
祝远抬起头,道:“祝某知晓此病怪异,想必其中必有隐情。袁大夫不肯医治,说明其中定有凶险,如今若是袁大夫愿意告知此病原委,祝某愿将家财尽数奉上!”
“钱财终究乃身外之物。”袁大夫摇了摇头,道,“此事错在于我,只顾自己身家安稳,害怕被卷入麻烦,却忘掉了身为一个大夫应有的行医之德与救命之责。祝员外这几日遍寻金陵,其中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两人沉默了片刻,袁大夫又道:“此事可能牵扯甚大,祝员外,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否则我今日便离开金陵,不再见你们一眼。”
“。。。。。。是。”祝远犹豫了一会,应允道。
“第一,令媛乃你们夫妇亲生否?”
“否。”
“果然如此。。。。。。”袁大夫又问道:“你们是何时收养了她?”
“顺天十九年的腊月。一个朋友将她交给了我,说这是他救的一个孤儿,托我将她养大。”
“可知你那位朋友姓名?”
“。。。。。。”祝远再次沉默。
“罢了。”袁大夫道,“既然我说了两个问题,那便是两个问题。祝员外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带我去见见令媛吧。”
“是。”祝远松了口气,引着袁大夫和药童朝祝宅走去。
细雨下得越发急切了,远方隐隐有春雷响起。
。。。。。。
祝家的后宅中。
祝玉虚弱地躺在床上,仍未苏醒。袁大夫正闭眼为她把脉,旁边祝家和苏家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后,袁大夫睁开了双眼,道:“果然如我所料。祝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祝远道。其他人则自觉地退了出去。千冬虽然很想留下,但还是被母亲抱走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袁大夫道:“好消息是,令媛的病我虽然无法医治,但我知道有人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