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
可没想到,其实她把这当成了一种要挟,揭穿身份的要挟。
他以为她后来不再反抗就是接受。
他以为她每次不言不语只是还无法从兄妹关系中缓过来。
他以为她嫁给平南王是让徐太傅娶她的恨意。
他以为……
以为一个人哪怕被占了身子,时日久了,只要他待她好,待她生的孩子好。
她总归会习惯,会接受,会渐渐地回到从前。
没想到。
又或者从一开始,都是他自以为是。
洛青帝闭了闭眼睛。
……玉碗。
黑夜,离开皇宫的马车行驶在逛街被水洗过的青石地面上。
旁侧更人提灯敲锣走过:“小心火烛!”
房屋隐入明月底下的黑暗中。
因道路宽敞空旷,车夫亦赶得很快。
“驾!”
庄蝶定定望向徐慕白。
徐慕白却在掀开帘子,从缝隙观看那一片片晃过的房屋。
看一阵后,他才扭头,并不意外地对上她的视线。
“是你做的吗?”
今日入宫,徐慕白身着皇子服。
他面容气质偏淡,穿上金黄袍,亦有一种如冰映月光的气息。
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徐慕白从马车帘中伸出手,仿佛摸外面冰凉的风:“至少她解脱了。”
长公主可能一直想当一股风,能随意离开。
“那长乐郡主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不重要。”徐慕白淡淡道,“真或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配。”
这是庄蝶第一次听出来,从来清淡如水的徐慕白语气中,竟然有丝嫉妒。
这嫉妒如石投水,漾起些微涟漪,消失不见。
徐慕白的目光又扫过来,任由庄蝶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