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要多刁钻就有多刁钻,要多难为人,就有多难为人。
有过分的,甚至直接去求自己的业师。。。。。。
因此,第二轮的老兄们可就是真才实学硬生生杀上来的了。
偏生气人的地方在于,他们是杀上来的,不是闲庭信步走上来的,但名气这一块,就是不如第一轮,林潮生这帮子一脸轻松加惬意,肚子里却呲呲冒坏水的家伙们。
他们认定了,就是因为这帮人在宝衣局开张的那几天,用绝对压制的姿态,把一些不服不满的货色给喷住了,这才有这般大名气。
而今日,那帮子货色,又要聚集着闹上一番。
这岂不是刚想睡觉,便有人送上来靠枕?
有人恬了恬肚子,有人清了清嗓子,有人咳嗽一声,有人面露精光。
更有无耻的,快马加鞭一步,直接做领头羊,大声便开始了喝骂。
一些之乎者也,一些子曰:名可是由之不可使知之等等各家引经据典,好不热闹。
看得窗台上的陆斌只以为这是来到了菜市场。
砰!一声重重的开门声响起,朱厚熜急匆匆闯了进来。
“哥!你瞧这下面,快打起来了都!”
“方,方先生在不在里面?”
“方正峦?当然在啊!”
朱厚熜一眼望过去,一时间在人群中竟然没找见。
可方正峦可是眼睛不停扫视着一切动静,他一见着窗台子上多出来的脑袋是朱厚熜,脸上喜色一闪而逝。
随即开始整理起自己的面貌来,他把悲天悯人的模样往脸上一挂,一手靠与身后,一手抄在腰腹之前,似是拿惯了书卷的模样,然后再把腰背这样一挺!
顿时,朱厚熜就看到了自己的先生,曾经的先生。
朱厚熜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这一瞬间,他已然明白,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因为过于愚蠢,过于卑劣,反而让朱厚熜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近乎于冷漠的问道“弟,王先生到了没有?”
“到了,你看,他和莫戈正在那边吃茶。”
因为看见了朱厚熜,方正峦已然意识到时机正好,不可错过。
他直接往外一站,边走便高声喝道“世子殿下,你太叫为师失望了!”
伴随着这一声喝,四周陡然便为之一静,丁家联合几个家族的读书人们如同演练好一般迅速让出一条道路来。
方正峦踱步走了过来,脸色一点点变得愈来愈差,从悲天悯人,再到自责,从自责又到失望透顶。
“方先生!”
“休要叫我先生,我岂敢有你这样的学生!”方正峦脸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